“你从太子东宫里,怎么跑出来的,没人看守你么?”
江琴摇摇头,道:“没人看守我,我在刘丹的眼中,没那么重要。若是出不来,我上次又是如何替我兄长通风报信,让他提前逃脱追捕的呢?”
听到这。
霍光愣了一下,说道:“你能出来,那为什么不逃?”
“逃?呵呵!”
江琴一声冷笑,如凛冬的落雪,凄美而又动人。
霍光看她这幅表情,不禁皱着眉,问道:“你笑什么?”
江琴摇了摇头,道:“霍议郎大概从小就生活无忧无虑,出生在权贵家庭吧?”
“额?不算,我父亲只是平阳县里一个小吏罢了!”霍光说道。
只听江琴说道:“我娘家人,已经被太子杀光了。现在仅剩一兄长,说要去长安奏劾,也了无音讯。”
“江家仅剩我一个女子,你让我往哪里逃?”
“出了邯郸,我就是一流、氓,连贫民都算不上。你觉得,我能在外面虎豹豺狼的坏境下,生存下来吗?”
无房者为流!
无田者为氓!
其实放在现在,很多人都是流、氓之徒。
但古代的社会风情与现代肯定是不能比的,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听完江琴的回答,霍光点了点头头,道:“好,我知道了。那下面,该我回答你的问题。”
“我白天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已经有人去了长安上书天子,奏劾赵国太子刘丹。”
“而上书天子之人,名叫江充。”
“我猜测,这江充就应该是你的兄长江齐,取得化名。”
“至于我?”
“乃是陛下派来,专门调查江充所告一事,是否属实的议郎霍光。”
听到霍光这话。
那江琴满是绝望的眼神中,终是流露出一丝喜色。
只见她右手捂着心口,像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兄长能抵达长安就好,说明他已经解开蛊毒,无性命之忧了。”
蛊毒?
看着江琴自言自语,霍光有些疑惑。
还不待他问话,那江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霍议郎,你要小心了。”
“今日你走后,刘丹这歹人将巫师胡宪请回宫中。”
“可能要对你下蛊。”
对我下蛊?这怎么又扯到下蛊了?
霍光顿时感到头疼,道:“你是说,太子刘丹准备害我性命?”
江琴则是摇头,道:“不不,刘丹要害人性命,以他的脾气向来都是直接抓起来杀了。下蛊,是为了控制你,让你对他唯命是从。”
用下蛊来控制自己?
可能吗?
霍光微微皱眉,不置可否的摇头道:“巫师这种东西,我是不太相信的。下蛊?呵,骗人的把戏!”
江琴见他不信,也没有着急,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不信?”
“不信!”
闻言。
江孺人直接脱掉类似斗篷的外衣,然后就要敞开里面的直裾衣物。
其行为,把霍光吓了一跳!
出于男性的本能,他还是瞥了一眼,才转过头说道:“江孺人,你别搞啊,我这么小,对你是没有兴趣的。”
“你快把衣服穿上。”
“咳咳……”
江琴听到霍光的话,黛眉紧蹙,略有些恼怒地说道:“骂你是小恶贼还真没有骂错,想什么呢?我是让你看我这里被种的蛊!”
话落。
她手指着心口处地方,里面微微隆起,似婴儿手掌向外探出一般,一动一动的。
霍光回头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寄生虫?”霍光用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然后心有余悸的收了回来。
怪不得。
这江琴刚才一直用手捂着心口处呢。
原来。
是有这么個东西。
江琴不知道何为寄生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