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而消失,所以我想,是有人蓄意在她意识昏迷的时候,将餐刀放在右手上,就是为了嫁祸给她。
而浴缸正好就在她右边,离她的身体也不远,所以她醒来后还不清楚形势,为了‘自保’只好将餐刀随手丢弃,以求撇清关系。
还有,我们将白音从水中拖出来的时候,她正昏迷,手里的餐刀理应轻易就脱落了,但在后来施救的时候,刀却还在她手里。这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吗?”
程灵舟此刻也恰如其分地跟上了他的思路,
“这说明,刀是在她被从浴缸救出来后,真凶掩人耳目放进她手里的,而动手脚的人,就在发现她溺水,并且合力将她拖出来的,你们几个人之间。”
那会儿为她做心肺复苏,以及施救后接近她的身体的,是谢凌和程灵溪,还有他自己。
“听说当时你因为紧张,蹲下来握住了白音的手?”
程灵舟思绪洞开,正在不断地催促陈翊回到当时的场景——
“是,所以我才留意到了她手里的餐刀。”
程灵舟继续:“那白音当时的手臂是怎样的姿态?”
姿态……
潮湿的地面、女孩濡湿的脸庞、冰凉的手腕、雪白的浴巾、若隐若现的刀……让彼时的他不明所以。
可刀为什么是若隐若现?
“我把她放在地上,她的手臂最初是落在身侧,然后有人给她盖上了浴巾,所以我蹲下来的时候,才注意到她的右手里,有那把餐刀。”
“浴巾是谁给的?”
记忆仿佛如潘多拉的魔盒一般,各种细节倾巢而出,细思恐极……
“是邓微,她当时默不作声地递上来,后来谢凌和灵溪就顺手盖在白音身上,说是作为保暖……”
此话一落,身旁的两人,表情都有了不小的轰动,先是廖曼在一旁悠悠地开口:
“因为隔着毛巾,所以她自己的指纹也不会沾在上面,而原本的沾染上的指纹的餐刀,也不会被破坏。”
程灵舟不置可否,像是瞬间想明白了什么,鹰隼一般的眼神直直地望向陈翊,随即立刻快步走出浴室,嘴里还催促着门口的警员:
“我这会儿要再去看一遍所有监控和现场报告!”
而陈翊和廖曼也突然再被安排:“二位如果方便,麻烦帮我回去问下白音,让她仔细回想一下昨天发生的所有事,任何事都可以,一定还有什么遗漏的!”
……
“陈总,那我还要再去问吗?”廖曼朝自己的东家看了眼。
眼看着真凶就要浮出水面了,程灵舟一定是去过一遍监控,去有目的地筛查证据,去给凶手定罪。
而凶手,不就是那个人吗?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陈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意,“你说,她是不是一点就透?”
廖曼不解,陈翊这久违的笑容里,怎么还带了几分骄傲?但联想到程灵舟刚刚那副被一语道破梦中人的姿态……
“他?您指程警官吗?”
可是陈翊却长舒一口气,放松神色着实跟往常不太一样。
“我待会儿还有事,就不去看她了,替我转告一句,如果事情顺利,明天我就能亲自接她出来。”
***
现场报告显示,泳池边有少量的血液反应,那就说明蒋椿被捅的时候,凶手和她都是在泳池边的,餐刀右手的指纹虽然明显,却也十分刻意,胸口的那把刀是致命伤,力度强劲。
而伴随着落水前的那段录音,在那样的一个情形之下,白音不可能做到强刺蒋椿、暂停录音,再将蒋椿推入泳池里,何况,她用的还不是自己的惯用手,这样致命的力度,就更讲不通了。
程灵舟此刻的兴奋即将到达临界值,果然他的怀疑没有错,房间里面的确是有第三人的。
她自以为她利用障眼法巧妙地躲过了所有监控、以及所有人的眼睛,在这偌大的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