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会考虑留下活人。”他突然说。
“对于海盗,我从来不留活口。除非活着很贵。”她拍着黑铁,黑铁嘶鸣一声,拔腿向夕阳落下的方向奔去,留下咚咚的蹄声。
晚霞迷人,苍翠的彩云追着旷野上奔驰的两骑。
她抬头,一只孤鹰在半黑的天空巡视。
美得让人神魂颠倒,美伊不禁高歌:
“夕阳照我独行,行咦,行咦!
晚霞伴我追云,云兮,云兮!
苍鹭展翅留下孤影,多么安详,沉谧!沉谧!
快马点蹄,咚咚震响大地,
虫也不鸣,鸟也不啼!
风声在我耳边娇泣,草木黑影轻抚我手臂。
前路茫茫,任我策马东西,
前路苍苍,听我高歌叹息!”
不知为何,她突然就唱出了这首河间地古老的歌调《夕阳》。千百年来,这块土地或许一直就是这样。
“大小姐,我还不知道你会唱歌呢?”
“你不知道的还多呢!”她大声回复。
“大小姐,您唱得真好听。这是什么歌?”
“这是河间地河流与山丘之王的歌。特里斯蒂芬四世在这里战败之后,后世为了歌颂他而留下的其中一首。”
“我们是战胜者,所以,我们应该换一首更高昂的歌。”他大声回复。
我死了父亲、死了弟弟,妹妹们飘散各地,你说我们是胜利者?
“就算你说得对吧,我们是该换一首欢乐的、歌颂胜利的歌!你有什么各可以来唱?”美伊大声问道。
“哈哈,好!”他轻甩马鞭,一个鞭响划破长空,顿时越过美伊,奔向前方。
美伊在后狂追。
只听他高声大喊:
“你看我马蹄隆隆响,好似奔雷在原野上;
你看我青骢奔驰快如电,我朝在长城夕已至白港;
鸟儿不如我,它的翅膀柔软只能在花瓣闻香;
豺狼不如我,它的四蹄脆弱不若我脚下铁夯;
哦,我驰遍天下,
哦,我踏遍山河,
群山是我卧房,
原野是我校场,
欢庆吧,我是将军的依仗,
欢庆吧,我是原野的国王。
欢庆吧,战场是我竞逐的福地,
欢庆吧,刀枪是我经过的林场,
欢庆吧,旧神的国度是我的家乡,是我驰骋的永恒牧场。”
“不错,哈尔温!你家族的歌曲,竟也能如此有趣!不愧是我北方男儿,我还以为兄弟会把你的激情磨灭完了呢!”
“哈哈,怎么会?”他回应。
“驾!”美伊高呼,瞬间赶上在前的哈尔温。“小子,可敢与我比比,看看谁先到那座山?”
“有何不敢!”他策动战马。
孤鹰跨过一朵飘散的白云,向远方黑暗的地方飞去。
他们在山脚下停下,美伊凭借良驹,勉强胜了半步。
到了山脚,两马尽皆嘶鸣喘着热气。
“哈尔温,在兄弟会这么久,你的马术还没有荒废。”她说。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忘?我只要骑到马身上,就感觉自己重新长了四条腿。要不是骑术较好,说不定就被魔山砍死在河间地哪条阴沟里。哎,没想到我在河间地活了下来,艾德大人和父亲他们却死在了君临。真是可惜!”他叹气,“我们北方人南下了这么多次,竟没有一次收得好处,真是邪门了。”
“等到击败波顿,等到北方安靖,我还会南下,到了那时,我就会真正举起刀,为他们复仇。狮子,要一只一只吊死,玫瑰要一瓣一瓣掐灭。”
“我相信您,大小姐。”哈尔温说,“我父亲说过,你和琼恩与艾德其他的孩子都不同。”
“哪里不同?”
“哎,这不是起码的嘛,母亲不同。若是你真的想要知道母亲是谁,到了孪河城后,可以顺着绿叉河去寻找灰水望,霍兰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