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两名青年男女警官正准备查问一个光头胖子，此人正是莱特介绍的房产商。

这光头胖子姓刘，两个月前被经侦大队查出少缴税额20万。几番进出税务局、警察局后，他终于补齐税款睡了两天安稳觉，哪知局子对他又一波热情召唤。

接到传唤后，刘老板不敢怠慢，自己有把柄在警察手上，就算是地头蛇也要乖乖盘着。

现在回到局子里，一团肉挤着椅子，静静等着。

女警官叫冰枫，先礼貌开口说：“刘老板，我们又见面了，抱歉这么晚把您请来，谢谢您配合我们工作。这是我们特意准备的茶，尝尝看，合不合您口味。”

刘老板忙端起杯子，受宠若惊地闻了闻：“不错，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嗯，好茶。”说罢，礼节性得喝了一口。

而此时，辉元一脸嫌弃地对着录音笔说道：“就这茶，没味道！咱家什么茶没喝过？”

“矮油，怎么还出太监声了？不是这臭小子胡说的吧？这两人体质看着……都还行啊？幸亏两个警官听不见辉元和莱特的话，否则当时可能要笑场了。”莱特本来在辉元旁边静静待着，他听到这，皱了皱眉想着。

女警官冰枫继续说：“刘老板喜欢就好！最近半个月，有人给税务机关发检举信，说刘老板在业务上还存在税务的问题。”说到这，女警官顿了下，看似随意地敲了敲桌子说：“刘大老板，有这回事嘛？”

“没有的，没有的。”刘老板连忙否认，“我公司的账务清算全部是合理合法的，该交的税我会上交。上次少缴税是因为我资金周转不开，耽搁了我上报税务的时间。我已经认识到自己错误，不会犯错了，不会再拖欠税款了。”

辉元按下录音开关，补充道：“别让咱家知道是谁？气急了做掉。”

“那有没有谎报税务？”女警官追问。

“没有！我保证！”刘老板否认。

“我就不说，看你们谁能把我怎么样。”辉元补充。

“那有没有在公司账务上造假？”

“没有，公司财务都是我自己看的，不可能有假。”

“造不造假主要看咱家需要？我想任性我就任性，我想倔强我也能倔强……”

“那有没有以其他名义转移名下收入。”

“这个也没有，没干过。”

“还有什么比这让人更膨胀……”

……

面对女警官机关枪一样地查问，刘老板连连摆手否认。他一脸委屈，再加憨厚的外表，怎么看怎么觉得与圆滑狡诈不沾边。

谁能猜到刘老板心里竟已哼起小曲，毫无压力。

一旁的男警官搭了腔：“哎，我就说嘛，刘老板为人老实，上回传唤也非常配合我们工作。”

“对的，对的！”刘老板一听夸他，顺台阶就下，连连表功，“我公司的账务明细你们都查过了，就差那20万的税额，真的没有了。”

辉元对着录音笔说：“你们快要问完了吧？咱家也能回家了。”

叶枫笑着点点头：“嗯，刘老板的为人我们是知道的。”稍微停顿，她突然语气加重，又问道：“那，刘老板，您有没有伙同其他单位签阴阳合同？”

“也没有，这种合同我都没听说过。”刘老板不加思索地回复道。

这问题一问出，两警官不约而同地盯着刘老板，不再问话。刘老板挺奇怪，突然觉得这两人先前问题只是铺垫，这个问题才是他们关注的。

随后审讯室内静了下来，没人再主动说话。

辉元感应到刘老板心里的歌停了。

人，是个敏感的动物。当周围环境突然变化时，出于自我保护，人会更加警惕。

刘老板见两人还盯着，心里有些毛了。难道自己说漏了嘴了？没有啊，自己是按照律师的嘱咐，啥都没说啊！

原来自上次出了局子，刘老板就多了个心眼，咨询自家律师，警察提问时自己该如何回答。律师建议他：要防止警察把他绕进去，最好的方法就是啥都不说、不承认，让他们零口供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