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莳萝微微一愣,点头退下。
不多时,豆蔻走了进来,她沉默着走到安陵容身边,站定听令,莳萝看在眼里,又是一阵心疼。
自安康死后,除了安陵容,受打击最大的就是豆蔻,她认定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一夜之间长大,就像变了个人一般,再不复从前那个活泼开朗、阳光明媚的豆蔻了。
“此香名为梦里苦,送去给贞嫔。”安陵容将新调好的香放在一个巴掌大的红木盒里,交给豆蔻,“你亲自动手,别让她死得太轻松了。”
“是。”豆蔻接过香料,闪身消失在黑夜中。
豆蔻走后,安陵容又拿起一味甘草碾磨起来,见莳萝一脸担忧,她轻轻笑起来:“梦里苦再添两味香料就是另一种香,名叫梦里香,比安息香更好用一些。等甄姐姐回来了,你替我送一些过去。”说着,她又发愣起来,喃喃自语,“皇后肯定不会那么轻易让姐姐回宫,我要帮帮她才行。”
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赵萱捧着熬好的药走进来,在莳萝身旁站定:“夜深了,娘娘喝完药早些歇息吧。”
安陵容接过药碗,看向赵萱:“你是
新来的宫女吗?什么时候来的?本宫竟都不知道。”
赵萱似是已经习惯了一般,只笑着道:“娘娘又忘了,奴婢赵萱,上个月才进的未央宫,娘娘还夸奴婢做菜的手艺好来着。”
“是你啊。”安陵容点了点头,喝完了手里的药。
良药苦口,安陵容一个仰头便喝了干净,可太后却苦得一口都喝不下,她摆了摆手,示意沈眉庄拿走药碗,长叹一声:“贵妃今日可好些了没有?”
沈眉庄将药碗递给竹息,闻言垂眸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这一时好,过一时又不好的。”
“哀家老了,不中用了,总是多灾多病的,眼下就有人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了。”太后声音低沉,如松鹤垂暮,“哀家一旦离世,怕就再也庇护不了你们了。”
沈眉庄一惊,忙起身跪下:“让太后出此伤感之语,臣妾真是罪该万死。”
“你放心,有哀家一日,哀家一定会护着你和贵妃的。”太后知道她的品性,自然不会怪罪,温和地叫她起身,话音才落地,就听见外头在喊“皇后娘娘驾到”,不由一声冷笑,“你听,皇后好大的架势。”
皇后如一阵风似的走进来,解下斗篷后走到太后床前行礼问安:“给皇额娘请安。”
“不敢,皇后万安即可,老婆子安不安原不必皇后在意。”太后语气带了三分火气,没给皇后什么脸面,倒让她有些下不来台,又见沈眉庄还在场,皇后抬眼狠狠刮了她一眼。
沈眉庄自是识趣:“太后吃了药,那臣妾先告退。”遂行礼退下。
等沈眉庄走后,皇后才缓缓开口示弱道:“皇额娘言重了,臣妾惶恐不安。”
“你惶恐,应该是哀家惶恐才对啊。”太后略带嘲讽地看向皇后,阴阳讽刺,“你这样的好手段逼死了齐妃,夺走三阿哥做自己的儿子,多干净利落。”
皇后眼眸一闪,跪得更低了:“皇额娘明鉴,臣妾并没有这样做过。”
“明鉴?”太后微微拔高声音,“你敢说齐妃不是你害死的?”
“皇额娘要这样说,臣妾也无言可辨。”皇后以退为进,咬死不承认。
然而太后早就全部知晓,她冷笑了一声,直接揭开了皇后的真面目:“你当然无言可辨,你急着杀了齐妃身边的翠果灭口,把她推进荷花池,殊不知翠果怕被牵连,一早就跑到哀家跟前,把她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哀家。”
皇后眼眸一凛:“可翠果的确不是臣妾所杀。”
太后又岂会再信她:“反正你做这样害人的事也不是头一回了,你的亲姐姐纯元皇后怎么死的,你比哀家清楚。”
“既然皇额娘清楚这一点,也应该清楚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乌拉那拉氏家族。”皇后终于不再伪装,她撕下面具,露出袒露本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