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到耳的短发从额前垂落,泛凉的脸颊几乎贴在暮晚归的侧脸,“你是谁?为什么要碰我的东西。”
她声音压得很低,语气里是不能抗拒强硬。暮晚归扭着头用余光看着她,没等解释什么,空气中一股不属于活人的味道钻入暮晚归的鼻尖。
“你后面。”他费力的扭着胳膊,食指指着女人身后。
女人眯了眯眼,朝后看去。一只体型健壮的活死人正佝偻着腰死死盯着他俩,他的手臂粗壮的如同注射了膨化剂。最诡异的是它从进门到走到女人身后,没有发出半点响动。
贴脸造成的冲击力太大,女人怔愣了一下,但这短短的两秒,眼见那活死人的手就要掐上她的脖颈。
暮晚归察觉到后背上的钳制不再如刚才那般压迫,他见缝插针从墙边捞起球棍,冲着那活尸的头就是一下。
“嘭!”是金属砸在石头发出的碰撞声。
它的头纹丝不动的待在脖子上,没有偏离丝毫。
“……”
这回呆滞的人换成了他。刚才为了能一举爆头,暮晚归直接把女人拦在身后,现在好了,被前后包抄了。
他木着脸对着那张死人脸,腐臭的气息直冲面门。他憋着气,面上波澜不惊,皮肉下的心脏却已经每分二百下,大脑抽搐般的思考着自己怎么去世会少遭受一些痛苦。
那双干枯空洞的眼睛似乎被刚刚那一下给激怒了,黑黝的头左右晃动了两下,散发着恶臭的嘴就要对着暮晚归的头咬下来。暮晚归陡然下蹲,倒不是因为他反应迅速,只是大腿根软了,已经支撑不住他立在那。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嗝屁在这,无力的叹息时,离自己脚尖几厘米的方头破皮鞋不规律的左右晃了几下,直挺挺的朝着前方倒下去。
叹息声戛然而止。
暮晚归迟疑的抬头朝它看去,就见刚才顶在脖颈上的那颗头已经不知去向。
“?”
他缓缓将目光转到身后,头找到了。
在那女人手里,正滴答滴答往下落着尸水。
“你要不先把它…放下?”
女人偏了偏头,暮晚归感觉到她在黑暗里扫了自己一眼。随后她轻哼一声,那颗头就同足球一般无二被踢出门外。
好强的战斗力!
如果不是刚才那恶心玩意过来凑热闹,现在门外滚得估摸就是自己的头了。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暮晚归捡起手边的球棒,见女人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开口,他试探着扶墙起身,顶着脚底板阵阵的酸麻往商店外面走。
腿还没朝前走上两步,后衣服领着就被一只手拽住。他不得不停下脚,板着脸再次看向女人。
“我叫韩也,你刚才救我一次,我不欠你人情,这一小片监控死角的东西就让给你了。”她冷冷的丢下三句话,手指就从暮晚归的衣领上松开,转身离开了。
暮晚归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好在今天这条命是保住了。
这个地方不易久留,他脱下格子衬衫,两只手将胳膊和下摆的布料对角系住,变成了一个简易的包袱。他迅速的将手边的几包方便面塞进衬衫里。
暮晚归并不贪心,他装了一周的量就提着包袱走了。
顺着原路往回走依旧不能掉以轻心,还会路过刚才活死人暴动的位置,他看看右手的球棍却没有了来时的底气。
这东西已经在半小时前试验过,屁用起不到。但他也舍不得扔,活着的时候抠抠嗖嗖的习惯也被带到了异世界。
暮晚归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里的建筑物凭空出现了一座大桥,上面跑火车的轨道已经被半人高的草挡的差不多了。
只是远远望一眼,诡异摇晃草叶丛就让人浮想联翩。
他缩了缩脖子,从轨道一侧的石头阶梯走了下来。桥洞前方被月光打下一抹弧形的影子,每隔几秒就会有水不断从石缝中砸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桥洞的那头似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