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有些后怕。
他当了三十多年太子,二十多年皇帝,但权力最鼎盛的时候,哪怕他完全占理,也只有逾一半的文武百官,支持他。
帝曜毒打皇帝这事,帝曜明摆着完全不占理,是被贤王帝子轩强行拿歪理在粉饰,任何人都可以看的明白,却偏偏有逾一半的文武百官,愿意站出来支持他。
那么,一旦帝曜占理的时候,文武百官有多少人会支持,已经是可想而知的事。
幸亏他虽然从前一时糊涂,让帝曜一生下来,就沦为天煞孤子,事后还是愧疚了,这些年待帝曜一直不错,否则,皇帝现在的惨状,很可能是他也要经历的。
他看向早就自觉在给皇帝诊治的王无咎,眨了眨眼:“王爱卿,皇上伤势如何?”
王无咎是他的人,立即看懂他的眼色,一脸淡定:““太上皇,皇上的伤势无碍,微臣很快就能用针灸,唤醒皇上。”
他对王无咎的回答很满意,摆了摆手:“行,那你先忙吧!”
转头却立刻沉下脸,指着太傅龚自重、平王帝元昀、姜国公等人,看向身旁大太监周敦:“周敦,你马上让尉迟开带人过来,将这二十余位煽风点火、企图让皇帝与曜儿兄弟失和,让朕厚此薄彼的居心叵测之徒,全部送到大理寺关押,等候发落!”
居心叵测之徒—太傅龚自重、平王帝元昀、姜国公等二十余人,都吓了一大跳。
龚自重立刻高抬起头:“太上皇,臣没有煽风点火,臣只是据实而言,并没有错,您给臣定的罪名,臣不服!”
“太上皇,国不可一日无君!镇南王以下犯上,毒打皇上,害皇上陷入晕迷,罪大恶极!您平时纵容镇南王,臣弟不说什么,这一次,你再这样纵容他,臣弟不服!”平王帝元昀紧接着说。
“臣也不服!”姜国公声音洪亮。
……
太上皇由着他们喊不服,并不回应。
其实他心里也不服,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可能为了、他们这些看不清形势的蠢货,得罪曜儿的。
何况他们还跟皇帝是一伙的,跟他不是一伙的。
很快,龚自重、帝元昀、姜国公他们二十余人,都抗议了一轮。
姜国公见太上皇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开始着急。
他转头看向剩下一百八十余人中,十几个跟他有渊源的人:“鄢侯、刘侍郎、黄御史、邹御史,你们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鄢侯、刘侍郎、黄御史、邹御史都垂下头,装没看见他,没听见他说话。
龚自重、帝元昀、姜国公他们身份贵重、官职高,位置靠前,面对着太上皇,看不到后面的情况。
他们这些身份不算贵重、官职不算高的,都是站在靠近金銮殿门口的位置,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支持镇南王帝曜的文武百官,近六十人。
他们这边只剩下十几人,就算跟龚自重、帝元昀、姜国公他们二十余人,加在一起,也才三十几人。
跟六十余人相比,差距太大,根本不是对手,白白送人头,还不如现在跟姜国公他们撇清关系,明哲保身。
姜国公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鄢侯、刘侍郎、黄御史、邹御史他们中,任何一人为他和龚自重等人帮腔或者求情,反而等来了尉迟开。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大势已去,乖乖束手就擒。
连他都做出这种选择,龚自重、帝先昀等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纷纷有样学样。
待他们离开后,王无咎才恰到好处的通过针灸之术,唤醒了皇帝。
皇帝睁开眼不久,就回过神来,感觉到胸口的钝痛,记起被帝曜打了一掌。
他飞快站起身,愤然指着帝曜,看向太上皇:“父皇,曜儿以下犯上,毒打朕,请父皇做主,严惩他!”
太上皇一脸严肃:“旭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跟曜儿,是亲兄弟,你有错在先,故意气晕了他的未婚妻,他情急之中,失手打你一下,完全有情可原。”
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