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弹得曲子沈彬没听过，虽然一样是十级，估计人家确实是真心喜欢钢琴没放下过。两个人配合的也很好，就算底下一溜观众和评委没几个懂音乐的都觉得人家准备充分，钢琴水平不低。

“就准备了半下午的节目，紧不紧张？”沈彬找到秦述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发现手指还是凉凉的，把手包进手心里，侧身看着他。

校霸觉得还是沈彬弹得那首有故事的曲子好听，台上两人炫着技巧，或急骤或交叉弹奏，每一秒都有好几个音砸进耳朵里，分不清色彩。

嘈嘈切切错杂弹，不见大珠小珠落玉盘。

“他们弹得我听不懂，没有欣赏能力是挺紧张的。”想想自己之后的指法“4536251”，每个音敲两下，音色圆滑顺畅，比这个快要弹得飞起的曲子好太多了。

“接下来是理复一班上报的节目《弹唱串烧》。”主持人报完节目，台上穿燕尾服的人鞠躬下来，与沈彬和秦述擦肩而过。双方各自瞧不上眼，尤其是沈彬和秦述个子高，不像是要去表演的，倒像是堵人的。

“切。”其中一个人看着秦述，嘴里发出一个音节。沈彬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估计是常在刘峰辉身边逛游的人。

秦述然不见心不烦，根本不搭理他，两个人穿着校服就上台，朝台下鞠了一躬。衣服是一回事，人的长相是一回事，连旁边的女主持人都忍不住确定了下表演人的名字。台下也坐着不少小姑娘，一看这种神仙颜值一起弹钢琴，顺手拍了张照片甩群里，等着下课的时候被围观嗷嗷叫。

沈彬双手搭在钢琴上，秦述也准备好了，沈彬小声喊“一二三”，第一个音开始。

他们共准备了15首歌，中间有一段独奏旋律。沈彬一开口，秦述就忘记了他们是在进行节目查验，沈彬依然会去看他，他的歌还是唱给他听的。

因为前面十四班的人炫技了，到间奏的时候，沈彬也不甘落后，将之前考十级的时候反复练得那个曲子最高潮的节奏中间加上几个弦插进去。不就是技巧吗，世界名曲的调子就和谁不会弹一样。快要结束的时候小指翘起示意秦述跟上，秦述虽然有一点惊讶，但过度仍然默契十足。

后面周董的几首曲子传唱度比较高，台下的人也小声跟唱着。不得不说，沈彬挑曲子很的时候很有心机，搭配起来像是有对青梅竹马，携手一起走，中间有欢乐有矛盾，有告白有思念，最后走向圆满的大结局。15首完全不相干的故事，却拼凑出一曲荡气回肠。

十五首歌结束，按照之前练习的，沈彬本应用几个音做结束，但沈彬又出乎秦述的意料改了改调子。秦述听着熟悉，是那首《卡农》。但和上次弹奏的不一样，沈彬这次右手手速很快，如同弹琴下雨，让人心头一震。

最后钢琴归于平静，礼堂恢复安静。

人不一定学的越多越好，或许只需要精于一处，就能产生巨大的效果。用尽全力，都不想身边和他一起弹奏的人丢脸。

沈彬带着秦述鞠躬，底下一票小姑娘给他们拍手叫好，男生撇嘴嫌她们没见识。沈彬弹完后手一直在抖，太久没弹了，而且中间有很多即兴，四年没碰的钢琴，只凭着肌肉记忆去复刻，其实没有章法和把握。

“刚才配合的不错。”理复二班表演的是二胡，今天在场上出现的乐器够来一曲交响乐了。

秦述大概能明白沈彬临时改主意的原因，还说什么选不上更好，这是又被十四班激着了，“哥们刚才特帅。”秦述诚恳地说。

“真假？”这还是第一次听男朋友夸自己帅。

秦述冷哼一声：“不信拉倒。”

沈彬笑了声：“值了值了，我就说这么多技能总有一个能撩得动的。”

礼堂大，让往前往中间坐，主任校长老师们坐第一排。第二排直接空下来，剩下每个班坐几个位子，颇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为了方便出入，多集中在通道旁边，复读班自觉和高三部又隔了点距离，角落够隐秘，就算说点什么也没问题。

沈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