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章推着购物小车浏览货架上的商品，挑选日常能用上的物品，叶南绪还是像以前一样的伪装穿搭，虽然乍一看上去很奇怪，但无非是被多瞧两眼，认是认不出来的。

叶南绪没同意他的提议，铁了心要陪他来逛超市，其实以后还有时间，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但是相处久了就会觉得他是这样的，总会有不知理由就要坚持的事。

他拿起一把芹菜仔细看着，找有没有淤烂的地方，叶南绪眼睛从四周转回来，一把按下那把芹菜，“我不吃芹菜。”

“只是用来调味，吃的时候把它挑出来就行。”

叶南绪异常坚持，“有味儿也不行。”

“你这么讨厌？”

他点点头，又看到旁边新鲜的西红柿，拿起一个在江章眼前晃了晃，“我喜欢吃这个。”

江章默默记在心里，一般不吃芹菜的人也很少会喜欢其他味道大的调味菜，他扯了一个保鲜袋把叶南绪手里的西红柿放进去，又挑了几个，抬头问道：“你还有什么讨厌的？”

“葱姜蒜之类的都不太喜欢。”

江章把这些都记下来，他知道叶南绪挑剔，但是却不咄咄逼人，没有非要吃上山珍海味的执着，一碗白粥就足以让他吃的津津有味。比起在用品上边，叶南绪对吃的的确宽容不少。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天色稍微有点灰阴阴的，乌云笼罩，应该是要下雨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雨季，前阵子积攒了一个多月的闷热终于得以消散一些，吹过来的风也清凉了不少。

他转头看着叶南绪，“要下雨了，我们快点回去。”

叶南绪面无表情地仰头看着灰暗的天空，其实什么也没有，这样的天气看不到星星，更没有月亮，空气中都是厚重的低沉，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他叫了好几次叶南绪才听到，淡淡地应了一声，抬起脚步跟他走。

他没有太在意，只当是叶南绪太累了。他脚踩油门，迅速驶出去，穿过林林总总的街道和高楼，很快就回到了叶南绪安静的公寓区。

这边临江，没有太多的喧嚣，打开窗的时候能听到一丝丝远处公路上汽车鸣笛的声音，关上窗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回到公寓之后倒也没有异常，叶南绪照常把霸王抱到榻榻米上逗玩，吃饭的时候也把碗里的粥吃完了，洗完澡之后安静地躺在床上看书，江章在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去洗澡。

他还没有搬过来，所以睡衣是刚才在超市随便买的，买了平时穿的尺寸，所以也没有不合适。

他挤了一滩沐浴露在掌心揉开，他总觉得叶南绪从超市出来后的状态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下午的时候，他和医生预约了下一次的治疗时间，还不知道怎么跟叶南绪开口。

他洗完澡出来之后，叶南绪靠在床头歪着头睡着了，呼吸轻盈，手还攥着书，被子也没盖，v领的睡衣因为这样的姿势滑下一侧，露出精瘦的锁骨。他低声叹息，本来打算洗了澡跟他说的，现在……还是明天再说吧。

他走过去轻轻取下叶南绪手里的书，把人放到床上，拉过旁边的枕头垫在下面，再帮他盖好被子。看来叶南绪今天真的很累，做完这些他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紧紧闭着眼睛陷入睡眠中。

江章在床边坐了半刻，陷入深思，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走到外边阳台给方霖笙打了个电话。

“已经约好了，两天之后。”

方霖笙沉默了一下，“谢谢你告诉我。”

“出发点都是好的，我们其实没什么不一样。”

江章仿佛听到他笑了一声呢个，很轻很低，似乎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伤感和颓唐，然后他就听到方霖笙说：“不一样，我执着的时候你没看到，现在只不过是放弃了，我心有不甘却希望他好，你不是这样。”

江章不由得思考，他是怎样的？

这个问题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方霖笙接着说：“我所做的一切说不抱侥幸那完全是骗人的，如果他知道我这么深明大义，会不会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