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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又跟着她上了同一辆出租车，陆离没好气地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不回自己家吗？”

“暂时不回。”他气定神闲地回答，整个人又往陆离那边挪了一点。

陆离感叹这出租车也不小，怎么每次和他坐在一起都感觉位置特别挤，这男人的体积是有多大……

“暂时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还想到我家逗留一段时间吧……”

陆离目光怀疑地看着他，明显露出一副心生警惕的表情。

聂泽怀疑，他要是再不说话，估计某个女人要急得喊救命。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我要把你安全送到家，然后我再回家。”

“为什么？”陆离很快问。

“…………”

聂泽头一次对她露出无奈的表情，“因为心中的正义感。”

空气有片刻的凝固，陆离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的多余，于是一拍脑门，暗道自己问的这叫什么问题，然后安安静静地看向窗外，心跳没来由地就加速了。

过了几分钟，她眼睛一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我我……我好像把我朋友落在酒吧里了。”

春玲……！她忘记把春玲一起带出来了！

她咽了咽口水，求助地看向聂泽，他此时果然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什么慌乱的情绪。

好吧……春玲又不是他的好朋友，他好像也没必要慌乱……

“她扶着一个男的走出酒吧了。”

聂泽突然说道。

他定定地看着她，那双眼睛如泼墨，黑黑沉沉，却安稳如厮，在那一瞬间，甚至能给她稳定心神的错觉。

她上一秒还在疯狂乱跳的心，忽然就慢慢静了下来，“你是说，她已经离开酒吧了吗？去了哪里……？”

“不知道，扶着一个像是醉酒到没有行动力的男人上了出租车。”

“嗯……”她点了点头，那个男人应该就是程涛了。

“谢谢……”

她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于是把脸别过一边，耳根有些微微发烫，不知道有没有红的迹象。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近距离响起，“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出租车开到老房子附近，聂泽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扶着她下了车。

眼眸闪过片刻的失神，他缓缓收回目光，“你还住在这里，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陆离没想到他还记得这里，毕竟她只带他来过一次，“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房子，有感情了，即使看起来很旧了我也舍不得搬。”

聂泽凉凉地一勾唇，目光忽然落在她的脸上，苦笑了一声，“想不到你还是个念旧的人。”

他是真的想不到。

一个念旧的人，当初怎么舍得抛下这里的一切，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江城……

“呃……太晚了，你快回家吧，男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聂泽知道她这是在找借口不想让他继续逗留，可是用男孩子来形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他不是男孩，他是男人。

“嗯，看你上去我就走。”

他身影巍然地站在一棵树下，路灯投射出斑驳的树影，陆离恍惚了一下神，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觉得，他一直都站在这里等她，他们从未有过四年的空白。

可她知道，那只是她忽然的错觉。

“嗯。”

她摆了摆手，用力笑了一下，然后走向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