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音接了位置共享，但没回复。

舒厌厌又意识到这种欲盖弥彰的共享着实透着股傻气。她不可能裹着浴袍去楼下找他。

然后。

舒厌厌慢吞吞地打出具体位置：“X会所的内建酒店，房号：XXX。”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跳了有一会儿。

舒厌厌忍不住猜测兴许是他在疑惑自己难道是没穿衣服出门，想了好一堆说辞时。

叶司音的回复简略如常：“等一刻钟。”

门铃响起。

舒厌厌擦拭干脸上的水渍，从洗手间向门边走去，没等她将自己掩盖于房间门板之后就意识到多余。

叶司音并没有打算进来，只是将一套崭新的女生校服从缝隙里递了进来，“换好再出来。”

“喔~”

一并将袋子接过，回到沙发换上衣服，舒厌厌才发现，那一兜里还有一份夏日特供的糯米雪糍，有一点点化的迹象，就是因为这份莫名而来的小玩意，她的心也跟着有一点融化的迹象。早年家中父辈和小叔至亲一类的男性长辈才会惦记她喜欢的小玩意，忘了有多久没再感受到这样的温存。他只见她买一次就记得。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舍不得吃，舒厌厌将糯米雪糍放进了冰箱的冷冻柜里，给它找了独一档的位置。

关门一瞬，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他们算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相互利用，但叶司音对自己，显然做到了男朋友应尽的用心与尊重。

换好衣服再开门时，舒厌厌比前一次热情得多，“叶司音，算算时间你应该还没顾得上吃饭，我刚才致电客房点了很多。”

几乎是将叶司音请进她先前霸占最舒适的那张沙发坐下，舒厌厌偏头看向记更沙漏，盘算着要不要催一下。

昨夜黑色的卷发已经在洗漱后恢复原貌，高高绑成了火红的空气马尾，保守的校服，青春且活力。和昨夜的成熟性感判若两人。

她偏头之余，叶司音正好抬眸看向她，然后，在她的耳后他看见清晰可辨的痕迹，绯红褪尽颜色有些泛紫。

他本就不怎么柔和的目光从一秒起冷了下来，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

舒厌厌有所感知地望过来，见他没应声又在瞧自己，权当是昨晚喝太多可能今天看起来面部水肿。

舒厌厌正准备起身经过去浴室找全身镜，叶司音忽然照着她先前的动作将她‘请’进沙发，四目相对，他突然问她：

“我昨晚有没有跟你说——晚安。”

“有。”

舒厌厌依稀记得零点之前收到过，当时她还回了句‘晚安’，她有些不大明白，“我昨晚睡得很安稳。”

“错了，我跟你说晚安的意思是——晚上给我安分点。”

舒厌厌最先挪开了目光，对这话的原意一知半解，“那早安的意思难道是——早上也给我安分点吗？”

她对旧词新概念感到揶揄，“少年，我建议以后小词典什么的都交给你来改编，我敢保证举国上下除了你以外没第三个人理解语境，这样你决不止步于在美院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