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节就把自己杖杀堂弼的前因后果的向高季左叙说一遍,说道:“眼下祸事已经酿成,还是需要想一想补救的法子才好。”
高季左也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珠,说道:“对对对,是得想一个补救的法子。老弟的意思是想要我去京城一趟,向朝廷还有陛下说明一下其中的原委?”
王知节点头道:“正是此意。啊,你也知道,孙全、荣禄等人皆对我抱有成见,我若亲往江东申辩,只怕要适得其反。老哥则不一样了,您曾是茅老相国身前的红人,与他们的交际不浅,您去京城说和一下,什么事情都好办了。”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本奏折交与高季左。
高季左接过奏折,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事儿倒也不难办,眼下江州局势危急,朝廷也不太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堂弼而坏了江州抗敌御侮的大局。江东的事情,就由我去说和,老弟大可放心。现在,最紧迫的事情还是在于如何稳定江州的局势。现在,广平仓失守,军马折损了大半不说,辎重粮食也都损耗殆尽。其他的事情倒还好说,只是没有粮食,难道叫将士儿郎们饿着肚子打仗吗?”
王知节默然班上,说道:“粮食、援兵的事情,还请高先生也代为通禀朝廷,看能不能调一些兵粮入江州?”
高季左道:“你矫诏杖杀堂弼,朝廷对此肯定是不满的,不追究咱们的罪责已经是法外开恩,再向皇上请求粮食、援兵,恐怕不太现实啊。”
王知节却咬着牙说道:“无所谓,就算朝廷不给兵粮,我也有办法就地解决!先生也不必为此事太过挂心。”
高季左对此也不多言,又问他道:“此次进京,老弟有什么话要带给尊夫人的吗?”
“嗯……”王知节犹豫了半晌,终于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来,说道:“按理说,从军征战当以国为家,是不能纠缠于这些儿女情长的。但又怕公主殿下在京城里替我担惊受怕,所以就写了一封书信,告诉家中一切安好。你这次回京,也一并捎回去吧!”
高季左接了书信,说道:“好,那么我这几天里准备启程回京……”
“不,明天就走!”王知节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头,紧紧地攥住他的双手,说道:“早去早回,江州战事吃紧,我这里也离不开老哥你呀!”
高季左一下子还有点小感动,马上站起身来,说道:“好,那么我今晚就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就动身,北上进京!”
“什么,高先生要进京?”帐外忽然传来了张丽华的声音,王知节、高季左二人都慌忙站起身来。
俄而,张丽华拖拽着善儿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焦急地对高季左说道:“高先生,您……您现在不能去京城!去了就是一死!”
“不要混说!”王知节拉下脸来,高声呵斥她道。
张丽华不管王知节如何,对高季左说道:“您有所不知,王公子刚刚在劁门杖杀了朝廷派来的钦差堂弼,这是公然蔑视皇权的大罪。您在这么一个时候去京城,还能有个什么好活?”
高季左摸着山羊胡子,哈哈笑道:“军中皆言张小姐冷酷倨傲,不得亲近。我看倒也不能作真。但我绝非那些愚拙不堪的凡夫俗子,此次进京在别人眼中看似凶险,但于我来说却柳暗花明,生机无限哩。”
“这……”张丽华不解其意,下面的善儿又在狠咬她的手背,痛得她叫出声来,只一手就薅住了熊孩子的脖颈,拎小鸡一般摁在一旁,说道:“这也太危险了,我……我陪先生进京。”
一股淡淡的醋意立刻就在王知节心头泛将开来,他走上前来,说道:“没有我的准许,你哪里也不许去!你不要忘记,你现在还是待罪之身,怎能擅自走动?今天,你不在营中好好待着,来五路总口做什么?”
“我是带着善儿来拜谢恩人的!”张丽华当场就把善儿摁趴在地上,说道:“善儿还不叩谢高先生救命之恩?”当下也就由得他分说,摁住他的脖颈对着高季左磕了三个响头。
“哇……”善儿仿佛受了
第54回(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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