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哪里去……我该跑到哪里去？”

北辰的光芒如同利剑一样悬在头顶。楚玉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听见头顶传来了一阵阵压不住的人声——她又没头没脑地转了回来。

罗铁拐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已经走下了土丘。几个李子民的徒弟把一堆他年轻时威震江湖的家伙事儿搬到了马背上面，李子民把缰绳恭恭敬敬地送到了罗铁拐的手中，说道：“成败在此一举，成则将相，败则寇匪。罗老师傅一切就全拜托您啦！”

“好说，好说，说句实在话，搁我走江湖的那会子，就这丁点虾兵蟹将还不够我老罗塞牙缝的呢！”罗铁拐絮絮叨叨地说着，一扭头就看见了楚玉，不觉讶然道：“玉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啊，玉姑娘你回来啦？”李子民热情地迎上来，说道：“方才这帮兔崽子还说玉姑娘贪生怕死，临阵畏缩，把咱们全都卖了。我就骂他们说，玉姑娘不但是罗老师傅的得意弟子，还是魏将军的红颜知己！姑娘为人坦荡磊落，皎如日月，绝不会因为一人之安危就断情绝义，袖手旁观而招惹世人耻笑的。你们都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给姑娘牵马来，给姑娘牵马来！”

一个汉子忙不迭地给楚玉牵来一匹马，把缰绳塞到了她的手中。李子民带领着那十几个徒子徒孙“呼啦啦”地跪倒了一片，向着罗铁拐师父俩郑重其事地磕了个头。

罗铁拐并不为此感动，也不叫李子民他们起来，只淡淡地对楚玉说道：“咱们走吧。”

楚玉跟着罗铁拐离开了李子民以后，心情反而稍稍地轻松一点，问罗铁拐道：“师父，我刚才从土丘上跑走了，有没有吓着你啊？”

罗铁拐牵着马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没有，你就不应该再回来这里。这里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