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张静歌放下碗筷，定定的看向他，眼底情绪翻涌。“刚才见你的第一面我都有点不敢认了。”语气微妙。

……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裴牧野躲开她的目光，低头夹菜。

“我曾经想过，要是再见到你，你会变成什么样。”她笑了笑，眼底的情绪被压下，又露出了那两个酒窝，“想了两年之后我才意识到是我太傻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不认识的模样。”是感慨又是怅然。

要能认出来那才是真的有鬼了。虽然知道时机不对，但裴牧野还是忍不住心里吐槽一句。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原身是什么样的？那是一个——有着杀马特之魂的狂乱小混混！

一头挑染的紫色头发，长到遮眼的凌乱刘海，整天骑着不知道哪来的破摩托车，带着墨镜。如果不是还有那张脸撑着，看起来整个就是一精神小伙。喊着张狂的社会语录，浑身上下散发着欠揍的气息。

脑海里瞬间就有那味儿了。

不管是什么年代，杀马特都是没什么前途的。但是我们的原主却混的还算不错，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杀马特。原因就在于，他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是的，杀马特界也是要看脸的。或者换句话说，哪个领域不看脸。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杀马特，必然要有一个优秀的技能。而他，只需要一张脸就够了。

原主很早就悟出了这个道理。

所以，看吧。即使他是个海王，他可能翻车无数。但他仍然可以让无数女人对他念念不忘，而眼前的这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看脸的世界令人绝望。而原主在其中混的如鱼得水。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你不是也认出来我了吗。”

“……”

眼见着对面的人表情瞬间破裂，原先被营造出来有些伤感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完蛋了，一句话把天聊死了。

***

“唉……”张虹直接越过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留下了一声叹息。

“裴叔叔，你……”张天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同情。

哎，不对，你这小崽子，你什么意思啊？

裴牧野原先准备好的关于张天瑜这个小崽子的说辞一句都没用上，就被赶出来了。说是赶出来或许有些不太恰当，但当他酝酿酝酿刚开口说了一句关于那个小崽子的话，张静歌就完全忽视了他开始收拾桌子，之后吸尘器和洗衣机开的震天响，送客的意图太过明显。

也是，你指望一个母胎单身谈感情，那你还不如指望一只猪。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咋就不明白呢？

裴牧野摇了摇头无奈叹了口气，只能迈着长腿加快步伐赶上前面两个人。

其实裴牧野能够看出来，张静歌对于原主还是有感情的。虽然，这种感情说不好是怨怼多一些还是怀念多一些。

年少那么用心那么猛烈爱过的人，也不能说忘就忘。而且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说到底还是原身做错了事情，那时候张静歌还是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在当时的那个条件下，她们家开着一家小小的小卖店，算是条件不错的人家。小姑娘长得标志，脑子好使，读书时成绩十分不错。简直就是原身那个杀马特的对照组。

而且张静歌的父母也比较开明，愿意让自己女儿读书。如果不是当初原身有意无意地撩拨，最后还十分不负责任的让人家十七八岁就怀上了小孩儿之后又撒腿就跑，让她不得不放弃学业成为一个单亲妈妈，那她的人生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至少会比现在过得幸福。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除了一些弥补，什么也做不了。更何况，原身那个人渣到死也没有想要弥补的想法。

张静歌站在窗边，目光沉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件事算是就这样搁置了。接下来张天瑜对他的态度还像往常一样，而且明显越来越亲近。看起来关于过去的事情，张静歌只字没有跟张天瑜提。

这让裴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