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诉谁？”叶铭才推门进来，一句话搅乱了屋里冷凝的氛围。

“表叔。”叶问舟叫了叶铭一声，看了眼贺韶晟那边，无奈的摇摇头。

叶铭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其他的事情都是其次的，保守治疗没有起到效果，病情已经恶化，现在的关键是要说服贺韶晟尽快接受手术。

叶铭给贺韶晟讲了手术的必要，贺韶晟并没有马上答应，如果他现在手术的话，身后还有一大摊事情要做。

不说别的，起码要把君悦的债务问题解决了，当初人家借钱给他是出于信任，他如果立刻手术，出了什么问题，债务问题要怎么解决。

叶铭也跟他说了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后遗症却是有可能会失忆，这个手术毕竟要开颅，有很大的可能会动到大脑主管记忆的区域。

“贺先生，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你的决定。”叶铭见他久久没有说话，和巴巴看着他的叶问舟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先采取缓兵之计，“你可以慢慢考虑。”

“不用考虑。”贺韶晟已经有了决定，不回答手不手术的问题，“叶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的眼睛先恢复视物。”

叶问舟的眼神黯了黯，心里的负疚感就增深了一些，他和贺韶晟多年兄弟，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目前是不打算手术了。

如果当初他没有和贺韶晟吵架，贺韶晟也不会……归根结底贺韶晟变成现在这样，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只是世界上没有如果，也不会有后悔药卖给他，他现在除了愧疚，什么都做不了。

……

两天后，贺韶晟出院。叶铭用药让他的视力恢复了一些，只是要恢复之前的标准只采用保守治疗是不行的。

他要彻底恢复视力，还是需要手术治疗。

他现在虽然看的见，眼前的事物却像是蒙了一层薄纱，他能见的只有大概轮廓，朦胧的没有任何细节。

但是这样的视力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足够他在再次彻底看不见之前，做完所有的事情。

顾映雪这两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天三次的电话她只打了一次，这次的出差时间，他给她说的是七天，今天他眼睛看的见了，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她。

他的时间有限，能多看她几眼是几眼，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贺韶晟从医院出来，叶问舟就已经开着车在VIP病区等着了。

“你去哪里？”叶问舟看他出去，立马就赶过来问，“我送你。”

“回家。”他不客气的坐上叶问舟的车。

叶问舟跟着他坐上去，吩咐司机开车去玺园，“韶晟，我表叔是世界顶尖的脑科专家，由他亲自给你主刀……”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等我事情安排完就手术。”他知道叶问舟说这些都是为了他好，可是他不能冒险，之前叶铭已经把手术相关的所有风险都告诉他了，他的病还没有恶化到一定要手术的地步，“不手术，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你……你怎么这么固执。”叶问舟没他那么豁达，“你……”

“问舟，你拿我当兄弟，就不要再劝。”他知道叶问舟会锲而不舍的劝他手术，一是出于对他的关心，也是愧疚闹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早就命中注定的，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再自责……”

叶问舟怎么可能不自责，听他把听天由命那一套都搬了出来，清咳两声，把到嘴边的话头都咽了回去。

两个人一路再无话，等到叶问舟把他送回玺园，他便把叶问舟打发走了。

“爸爸……”

“耙耙……”

贺韶晟刚走进院子，两个小家伙一口一个爸爸，一口一个发音不标准的‘耙耙’迎了上来。

他听到姐弟俩的呼唤，循声看过去，两个小家伙已经呼唤着他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镜片后的眼睛已经睁大到了极致，可惜眼前只有模糊的两个身形，只能从身高判断，高一点的那个是小样，矮胖的那个是贺明觉。

他伸手把一大一小都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