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一点……”石轩文笑容僵住。

他想要一个温柔漂亮的妹妹啊！这个虽然漂亮，看着也温柔，可是是姐姐是怎么回事？

石轩文最讨厌喊人哥哥姐姐，明明同辈，却硬生生矮了一头。

“不、不会吧……”

韦臻看着留儿笑，露出一个温柔的表情来:“是的呢~”

石轩文僵着脸，没吱声，抱拳作揖：“两位上马车吧……”

一扯缰绳，转身就走。

留儿扑哧一声又笑出来：“甄姐姐~小弟弟害羞了呢！”

韦臻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她脑门：“那你还逗他！”

留儿摊了摊手，娃娃脸皱成一团，一副搞怪的样子。

没多久，挽着妇人鬓的石夫人穿着深蓝衣裙拉着一身嫩红的石梨儿出来了。

一出门，石梨儿就跑过来，仰头看着留儿：

“留儿姐姐，今天你和梨儿好像呢。”石梨儿扯了扯自己的衣裳。

韦臻含笑摸摸她的脑袋。

石梨儿身上的是上好锦缎，即使光线昏暗都能看出流畅光泽的花色，而留儿身上，就是普通布锻。

也只有十岁不到的梨儿会觉得颜色相近就是像了。留儿摸了摸身上特意换的衣裳，扯出一个微笑。

石夫人冲着小女儿招招手：“梨儿，咱们去前一辆车。”

对着韦臻：“你们就上后一辆吧。”

韦臻和留儿欠身示意，表示明白了，目送她们母女上了车，这才踩着踏板上去。

车厢简陋，除了一些坐垫别无他物。

“看来是府里不常用的马车呢……”留儿抹了把车窗，指上留下了一层黑灰。

“嗯。”韦臻将那些坐垫拉平，“咱们很快就要搬出去，这是咱们和石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外吃饭。”

“你……和石府断绝关系，你认真的？”

韦臻颔首，挑开窗帘一角看了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留儿低下头，不再多言。

不过心里也明白，这确实是很好的选择。

将关系转为暗地里，很多事情处理起来会方便很多。

明面上关系不融洽，甚至连出行的马车都不很用心。

偌大石家连个马车都出不起？这只会增加大家的猜测，这位半路义女甄家小姐和石家闹了什么不愉快。

而石家能和自家小女儿的救命恩人——一个二十未嫁的姑娘，有什么不愉快？

二十未嫁的姑娘，送了个清河边的宅子，这其中是有什么关联不成？

……不检点？？

这其中能引起的猜测太多了……

留儿有些担心，不知道会有多少闲言碎语攻击韦臻，尤其是大周这样的情况下。

韦臻将帘子放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灿烂得都让留儿晃了神。

“咱们早就说好了，不是吗？”

数月前。

“大周的陛下疑心重却又自大，大周权贵也大都受此影响，刚愎自用。咱们要尽可能地摆出劣迹，才能让他们放松警惕，我们才能更好地接触权贵……”

留儿眼中一闪而过的坚定，坚定地点了点头。

“嗯——”要的就是流言蜚语，洛都这份略显畸形，猎奇的欣赏。

这样，在乐坊刚刚开张的时候，才能吸引更多的人。

一举成名！

马车晃悠悠前进，愈加浓郁的暮色透过了薄薄的窗帘，主仆二人的脸色变得晦暗不明。

耳边时而传来百姓嘈杂的叫卖声，嬉笑议论声不绝于耳。

韦臻的眼色更加深沉，曾经燕都也是这样繁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