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儒瞳孔一缩，随即沉了脸，肌肉绷紧正要动手，女孩忽然开口了：

“我丢了个东西，有人告诉我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位置上和值得记忆的时刻。”女孩偏偏头，一副苦恼的样子，“所以我到洛都来，可我还是没找到……”

韩青儒满肚子狐疑，却不敢显露半分，这女孩让他觉得有些诡异。

理智叫嚣着动手，然后迅速离开，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动。

女孩细眯着眼，仔细打量着他，似乎要确定什么东西。

突然，拍了下手：

“是你了！以后再相遇，可以叫我漆司长。”

又补充道：“‘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的——漆。”

说完就一转身，奔到后面街巷的阴影中，消失不见。

韩青儒要追，膝盖一软却半跪了下去。

就这站起来的功夫，街巷里哪里还有人影啊。

一颗大石，压在了韩青儒心头。但凡他一丁点不规矩的举动传到宫里，对现在的他而言，都是噩耗。

直到回到平王府，韩青儒的脸都是沉着的。

曾代表平王世子给韦臻送礼的刘长源正在韩青儒的屋子里等着他。

“世子。”刘长源行了礼，这才问到，“世子脸色不好，不顺利？”

韩青儒想起离开前注意到韦臻的那两根敲东西的手指，嘴边一翘:

“不，我觉得有戏。”

“那世子……脸色怎么……”

韩青儒表情一肃，微皱着眉:“我被人瞧见了。”

刘长源愕然，下意识脱口而出:“谁？”

韩青儒抿唇，摇了摇头:“不知。”

刘长源倒抽一口凉气，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重新充实了点羽翼，若是再被宫里的盯上，可就全泡汤了。

“世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样，我把特征告诉你，你叫手底下的人去查，若是遇见了，对方不主动伤人，我们求稳求和。”

刘长源一抱拳:“是！”

“在清河临街向北第三个巷子里，……一个女孩，面上有……大面积黑痕……”左思右想，韩青儒发现，他竟然只能说出这一个特征。

“……”刘长源眨眨眼，疑惑地看向自家世子。这样的特征，二十不到的女孩随便哪个画了面都这样啊。

这可查不了。

韩青儒苦笑:“我竟是想不出什么了，只剩下那黑痕，鲜明地留在记忆中。不过要是再见，定然认得出来。对了，她说以后见面可以喊她漆司长。”

“司长？”刘长源眉一拧，“是种职位吗？”

“若是女子，难道是大燕人？我朝似乎并无出仕的女子。”

韩青儒在一边椅子上坐下，喝了口水:“你听说过‘司长’这个职位吗？”

刘长源讪讪道:“属下愚钝，没有。”

“呵，我也愚钝，我也没有。”韩青儒没好气地哼了声。

“那——难道是名字？”

韩青儒摇头:“你就这么查吧，如果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叫我们查到。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那应该没那么快接触到宫里，叫大家盯紧点。”

刘长源抱拳:“世子放心，我青盟虽然刚刚成立，但是已经有了些名声。王爷以往的朋友也收拢了一些，想来不用多久，江湖天下事七分我们都能掌握。”

韩青儒笑了起来，赞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