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后，竞赛训练，一行人徐徐走进专用教室，习知新拦住温尔雅，把她拽到一边低声问：“你喜欢数理化吗？”

温尔雅嬉皮赖脸笑，“如果跟喜欢你的程度比起来，那还是差一点的！”

习知新面色如冰，直接说，“退赛吧。”

她的笑一下子垮了，圆眼瞪他，“凭什么？”

“你不适合。”他选择最冷漠的话。

“你天生就适合？你生下来就会算数？”她气不过。

“嗯，”他点头，“差不多。”

“习知新！”温尔雅叱道，“你是觉得我不够格吗？”

习知新撇开眼，沉声道：“我是觉得高中这么紧张，没必要浪费时间做这些没有把握的事情。”他走近一步，垂眸逼视她，“里面那些人都是要拼了命博前程的，你想想你是来干嘛的？拼得过人家么？”

温尔雅瘪着嘴仰头瞪他，“习知新，你这辈子就只做自己觉得有把握的事情么？”

“是。”

“那我不是。”她迅速回道，“我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没有把握也没有胜算的，比如转回这里，比如考进理A，比如……现在能够健康的站在你面前，习知新，你怕输吗？”

他微微眯眼对着她目光，摇头。

“我也不怕。”她笑。

“不，我是没输过。”他牵牵嘴角，转身进去。

温尔雅学得非常辛苦，这种非常的非同常人之处在于，别人的辛苦是为了解出题目，她是为了看懂题目。

她唯一能问的人是龚明灿，纵然明灿耐着性子抽出午休的时间跟她讲，她也难免一头雾水。

“明灿，对不起啊，连累你陪我一起啃面包。”

龚明灿笑一下，“还好啦，面包挺好吃的。”齐耳的头发热得贴在脸上，她用手扇着风。

温尔雅摘下手腕上的发圈，“明灿你头发要绑起来吗？看你一直流汗。”

龚明灿摆摆手，“不了，我习惯了。”

午休结束，上课预备铃响起，明灿匆匆概括了一下一道题的最后几个步骤，她说完也觉得自己有点仓促，“额，你听明白了吗？”

温尔雅啃着笔头，艰难地点点头笑，“嗯……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她抱着试卷转身回自己的桌面，看着草稿纸上的步骤百思不得其解。

下一节是体育课，沈飞檐和习知新去器材室拿了羽毛球拍回来，招呼大家去操场上课，角落里的人喊了半天没动静。

沈飞檐踮脚瞥见她手腕下压着的红黄试卷集封面，撞撞习知新，“她好像还在看竞赛题呢，那一本……我记得没什么解析来着吧，都是各种秀脑洞的花样钻空子，温同学真厉害。”

习知新抱着一捧羽毛球拍往讲台上一放，目光往下一扫，“上体育课了！一会操场点名不到的罚值日一礼拜。”

沈飞檐蹙眉笑他，“小新新，你怎么这么凶啊？”

习知新绊他一脚，接住掉落的羽毛球拍，“你到底走不走？”

打了两场，习知新抬手擦一把汗，把拍给别人，沈飞檐喊住他，“喂，这么快就下场？”

他朝身后摆摆手，盛夏的树影打在衣衫，“太热了，去喝水。”

“给我带一瓶啊！”

习知新：“没听见！”

沈飞檐：“……”

温尔雅在自由活动之后就溜回了教室，继续挠头。

一本草稿纸用完，她摸抽屉像找另一本，忽然摸见一本滑溜溜的封面，抽出来一看，是本新的竞赛题集，很厚很有分量，略略翻开，用铅笔勾画出一些勾和圆，对于多个解答的题目直接划掉了其余几个，下笔潦草，看起来很赶时间。

她看着桌上和手上的两本习题集，一时犯了愁，“这是给她的？还是别人放错了？那她又该用哪本呢？”

沈飞檐撞开后门进来，温尔雅闻声一愣，他也蹙眉。

“知新呢？”沈飞檐四望。

“不是在体育课吗？”她不解。

沈飞檐拉起衣服下摆擦汗，抄起书桌上的水咕噜噜喝起来，浇灭暑热，舒畅地呼了口气走过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