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当同桌吧。”

“你要永远当倒数第一吗？”

习知新转着笔，展开灵魂拷问。

温尔雅挠挠头，半晌嘟囔道：“那也挺好。”

虽然有点丢人，但是非常幸福。

“不可以。”知新漠然说道。

“为什么？”温尔雅不解，是她考倒一，又不是让他不考第一，他不爽个什么劲儿？

“因为，下不为例，上天不会一直照顾一个自暴自弃者。”他忽然想起什么，正色道，“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第二排的龚明灿闻言一顿，抬起头，漆黑的眼珠怔了怔，看说话人的背影。那人看的是她前桌的人，娇嗔的白富美，快乐的倒数第一。

所以可笑的是，比倒数第二更难受的是还不如考到倒数第一算了。

龚明灿握紧笔尖，死咬着下嘴唇，她已经准备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会输的这么难看呢？

她低下头，短发遮去半边脸。

沈飞檐被身旁这阴郁的气氛搞得浑身颤栗，用笔头戳一下前面的习知新，唇语道：看你干的好事！

习知新转头，见状，皱了皱眉，心里不太舒服。

他一向捉摸不透女孩的心思，感觉她们总是阴晴不定的，比谁都气势汹汹，又比谁都敏感骄傲，一句话不留神，就伤了自尊心。

习知新抬眼，就瞧见身边的人从笔袋里摸出两只花里胡哨的笔，笑嘻嘻问他，“你说是小熊的可爱，还是小猫的好看？”

……就这家伙心大。

按照宜中的传统，高一高二大考完，每学期拥有一次晚自习看电影的福利，班主任抱着卷子进来的时候，全班哀嚎，沈飞檐带头起哄，“老师，你看外面，整栋楼都熄灯了，咱们可不能逆势而为啊！”

“哼，”班主任瞥瞥台下，“看你们这德行！我就来发个卷子，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他把试卷往沈飞檐怀里一扔，“知新，上来拿U盘，我顺便再和你谈谈全省竞赛的事。”

全班欢呼中，习知新跟着老班出教室，走廊上，班主任背着手，“你这个一帮一的提议挺好的，各科老师也都赞同，不过一个月这么短，真能出效果么？”

“我有信心。”习知新点点头。

班主任笑一下，“最近换了同桌还习惯么？之前沈飞檐就是个爱闹腾的，我本来寻思着给你换个安稳踏实的，现在看，是又落空了……”

“习惯了。”他轻声答，“不用。”

到了办公室，整栋楼都熄了灯，各个班级都传出电影开场的龙腾声效，班主任伸了个懒腰，从抽屉里翻出U盘递给他，“算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然那群小崽子得闹翻天，竞赛的事，改天我再找你。”

“好。”

刚推开教室门，沈飞檐就眼疾手快拽过U盘，插入电脑翻找，一边抱怨，“也不知道老班的品味行不行啊，给我们准备了些什么？早知道就自己找好带过来了！”

其他同学伸长脖子探看，“不是吧，这都什么年代的片啊，我小时候区里白布投影放的都没这么土。”

温尔雅从包里往外翻零食，摸到两根棒棒糖，她撕开包装递给身边人，习知新摇摇头，温尔雅往前一推，草莓红的糖贴到少年的嘴唇上，两人心里都砰了一下。

习知新惊愕地微微张唇，伸头接过那颗糖，细细的塑料棒从她指尖滑出，他额前的头发戳了一下她的手指，明明一切都是如此细微，却如此动人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