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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手机振动了几下，是顾陌晚的消息【陆姐姐我去洗手间了，一会儿回来。】

得知顾陌晚的行踪陆流光才放下心，将注意力放到演奏中的钢琴独奏《浮士德圆舞曲》上面。

此时乐曲进入第202小节，抒情主题旋律柔美典雅，乐声在音乐厅上空盘旋舒展，顾陌晚手捧着鲜花在后台等待，如夜莺歌喉般宛转悠扬的钢琴声铺天盖地的落到她的身上。

歌曲中浮士德向美丽的姑娘玛格丽特倾述了自己真挚的爱慕，今日，顾陌晚也想成为那么有勇气的浮士德。

云间拿着小提琴从台前走回幕后，第一眼便看见角落里那盛装打扮的明媚少女，保加利亚粉玫瑰在她双臂间静静绽放，可少女本人才是天底下最娇嫩欲滴的粉玫瑰。

踏着疾风骤雨般短促有力的八度跳音，云间走至少女跟前，然后趁着无人注意，将目光盈盈的少女拉进了最近的更衣间。

门被迅速关上，昏暗狭小的更衣间和外面恍如两个世界。

“顾同学。”云间冷着脸。

顾陌晚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软软地唤了一声：“云学长。”

“是云老师。”云间纠正了她称呼上的错误，也不着痕迹地与她保持距离。

“你是音乐课的代课老师，那你现在不给我们代课了，就不是老师了呀。”顾陌晚歪了歪头，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也是容大附中毕业的，我叫你学长有问题？”

冷香暗自浮动，不受控制地钻进云间的鼻腔之中。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不知这香水出自哪家之手，那以空灵清新著称的水生调也能被调得艳而不媚，真是极致的矛盾——就像眼前这身着黑色长礼裙的少女一般。

礼裙露出了她似天鹅般修长的脖颈，象牙白的光洁肌肤下，淡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那纤细的脖子不禁让人担心它是不是轻轻一拧便会断掉。黑色丝绸裹在她纤细的腰上，贴着细长笔直的双腿拖曳至地面。

他头一次见她浓妆，黑色眼线强调出本就微微上挑的眼尾，卷翘的上下睫毛根根分明又不失浓密，好像绚烂的太阳花一样。

少女有纯洁无瑕的眼眸，却又有着明艳娇媚的长相，如今这般打扮后，真是一个奇异地将天真与魅惑集于一身的矛盾体。

“我今天好看吗？”顾陌晚嘴唇涂成了冷艳的正红，她抬头望着比自己高整整一个头的男人，勾唇浅笑，“你之前总说我幼稚，今天不幼稚了吧？”

云间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纯白披肩上方白皙纤细的一截若有所思。

“对了，给你看我挑的裙子。”

顾陌晚单手将披肩上的盘扣解开，毛茸茸的披肩一下子顺着手臂和肩膀滑到地上。她转了个圈，眉眼弯弯笑颜明媚。

光洁如白色羊脂玉般的背一下子映入云间眼帘，连肩胛骨的流畅线条都无比清晰，华丽裙摆随着她转圈的动作摇曳生姿。

玫瑰的馥郁甜香熏得云间大脑一片空白，太甜了，这香太甜了。

然而玫瑰的香气离他越来越近，顾陌晚双手捧着那束保加利亚粉玫瑰送到云间面前，笑容好似春日里最绚烂的灼灼桃花。最快

她望着他，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粉玫瑰是初恋的意思。”

云间当然知道眼前的少女喜欢他，喜欢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可很多时候不是仅仅有喜欢就够了。

“公主。”他眼神一黯，弯腰捡起地上的披肩，将披肩搭在顾陌晚的背上，又退开一步，“我不过是一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不敢高攀公主。”

顾陌晚并没有因为拒绝而气闷，她将背上的披肩挂在手边挂钩上，又往前走了一步，踮起脚尖凑近云间的脸，狡黠一笑。

“可是你也喜欢我啊，否则你为什么每次都能发现我上课开小差？为什么在看到申提给我的情书时会生气训斥我要专注学习？为什么在我月考失利躲在练琴室偷偷哭的时候演奏萨拉萨蒂的《卡门主题幻想曲》给我听？”

云间微微偏头，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