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凝她一手箜篌的本事承自外祖母手把手的悉心教导，这话不假，却也有些水分。

外祖母出身名门望族，擅长箜篌，她在晋国公府学习的两年的确受到外祖母的悉心教授，加上她很好学，这门技艺课学得还算不错。

可是从晋国公府回来后，她便不曾碰过，技艺早已生疏。

短时间内重拾起来，难度太大。

左右心蕊姑姑并没有全部人都得上场表演，她还是适合当一条咸鱼。

“你可想好表演什么了？”姜沁笑着反问冯玉凝。

“我啊？”冯玉凝为难道，“我也不是很想上场，可是我爹定然不会舍得放弃这个机会。”

能在帝后面前露脸的机会，谁舍得放过？

很快两人走到了吉祥门外，各家的马车早已等候许久，互相道别后各自钻进马车里。

回到府内，在院门口碰到了秋儿。

秋儿没有发现她，神色警惕地捡了什么东西就跑了。

姜沁觉得奇怪，问身后的姜杨：“这丫头拿的什么东西？”

“看不清楚。”

“你这两日留点心。”

“是。”

翠螺听姜沁后日进宫参加宫宴，既羡慕又欢喜。

“姑娘，宫宴是不是有很多很多人，还能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

姜沁沐浴完正在研究手上的书，敷衍地点点头。

“可惜不让带丫鬟。”翠螺懊丧着垂下头。

姜沁笑着抬眸看了她一眼，安慰道：“等我回来，讲给你听，也是一样的。”

“多谢姑娘。”她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很快恢复了精神气，忙着打包需要带进宫的衣物。

翠螺拉开衣柜，挑选宫宴要穿的裙衫，忽然瞧见柜子最里头的一件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这是当年晋国公府老夫人送给姑娘的，一直压箱子没穿。

“姑娘，要不要把老太太送您的裙子带上？”

外祖母送的裙子？

姜沁搁下书本，只见翠螺已经将尘封许久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取了出来。

五颜六色的蝴蝶，姿态轻盈地在娇艳的百花丛中翩然起舞，金色丝线绣出边流光溢彩的云霞。

若是细看，便可以发现每一只蝴蝶每一朵花皆是独一无二的色彩，绚丽夺目。

这是外祖母姑娘时候，她的母亲专门为她做的衣裳，一针一线，都是亲手绣上去的。

外祖母的母亲，是一位宫廷绣娘，针法卓绝。

外祖母没有机会穿，姜沁也不大有机会穿，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衣裳。

“放回去吧。”姜沁将视线重新移到书上。

翠螺可惜道：“姑娘您明明会跳舞，为何要刻意瞒着呢？”

姜沁不以为然道：“我没有刻意瞒着，总不能一见到人就跟人家我会跳舞，要不要跳一个给你看？人家不当我是傻子了嘛！”

重要的是，从前也没什么给她展示舞艺的机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真的，外祖母真的很注重培养孙女辈的才艺。

花重金请舞师来传授，可惜，几个女孩子中，就冯玉凝和她还有点兴趣。其他几个嫌有苦又累，不愿学基本功，大多时候都在偷懒。

她只学了两年，回到府中，姜恒和冯氏并不注重对她的才艺培养。

只能自己趁没人注意时练基本功，又从史书资料上自己研磨，比起正经学过的人来，她只能算是个“野生派”。

况且，这次冯玉凝十有八九是选择舞艺展示，她作为好朋友更加要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