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他像是坠入了心魔业障，眼中的绝望与火热交相混杂，入骨的醉意让他周身几乎产生了一种浑身伤疤重新破裂的错觉。

他眉心一抽，无边的委屈上了心头。

“哥哥，”他忽然轻声喃喃，带着近乎柔软的偏执：“你真的不要我了？”

远情听他答非所问，本能地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孔涟又开了口，带着沉闷的醉意与鼻音：“你不是要教我佛法吗？我再不逾矩了，你别赶我，好不好？”

远情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握了握拳，强行压下心头一点绵软。

心存妄念，如何还能再坦然处之？孔涟是，他也是。

那和尚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委婉地推拒了他：“施主，修佛，需要清心。”

他说完这句，忽然听到那人情绪不明地笑了一声，下一刻，那白袍和尚跟着一抖，他低头，昏暗的屋内，那人带着薄红的手穿过布帘，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沉沉的声音带着迷蒙醉意。

“可我是贪心。”

远情脑子里嗡一声，下意识就要把那人甩开，不料这小猫不依不饶，死死攥着，像是探究一样，他只好绷住身子，假装自己没听懂，冰冷的语气像是这辈子都没有波动过。

“佛法是一种修行，若施主心态调整不好，恐怕……会遭到反噬。”

那人攥着他的手明显一怔，远情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忽然感受到一阵铺天盖地袭来的酒气，凝滞的空气像是被一个人的体温带着烧了起来，他抬头，漆黑的房间，那道遮羞布一样的帘子被孔涟猛地掀了开来，像是掀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说来也奇怪，孔涟明明只是掀开了一块遮挡视线的布帘，远情却觉得这一个动作好似把他脱了个光一样狼狈，一直在躲避的那人此刻直白地暴露在了眼前——虽然很黑，但他能看到孔涟眼睛里透着两团烧着魂魄的渴望，如有实质，少年与少年视线交缠，那白袍和尚一时竟移不开眼睛。

多久未见了？

“哦，我明白了，”少年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眼光近乎贪婪地在那白袍和尚脸上游走，他柔声说道，语气里带着醉意，刻意放低了的嗓音透着说不出的勾人：“大师的意思是，如果我一直存着这份心思，会走火入魔吗？”

他凑近了一些，逼得那和尚不得不向后仰，一双无波的眼底压抑着惊涛骇浪。

“咚。”

一声闷响，那和尚的后脑抵在了身后木墙，至此，退无可退。

那小妖近乎美艳的一张脸一点一点逼过来，眼中情绪复杂，却烫人地不像话，他轻轻抚上那清冷高僧的脸颊，看着那人俊眉微蹙，像是又要说什么制止的话。

“可弟子已经走火入魔了，大师，”他眼神迷离，睫毛轻垂，看向那高冷和尚的一双薄唇，“佛祖不是说要普度众生吗——你不救救我吗？”

他说完，带着灼热的气息吻了上去，铺天盖地的酒气缠卷了白袍和尚，远情脑子里一片空白，灵魂出壳一般呆滞下来，全身上下的感官全都集中在了一处，其他地方像是集体歇了菜。

那和尚清透的双目微微睁大，看着那人细长的眼睫，都好似带着温度在轻轻地颤抖，火烧火燎的酒气里，那片柔软滚烫的唇瓣在一寸一寸掠夺着他的气息。

那是一个极尽温柔与侵略的吻，没带一丝克制和余地，但也没有半分的粗暴，缱绻至极，热烈至极又浪漫至极，深切的吻丝丝夺走人的意志和抵抗，世界上充斥着杂乱的喘息声和如擂鼓般急促的心跳声，但分不清到底来自这狂悖的妖孽还是矜持的和尚。

那妖孽脑中浑浑噩噩，甚至不理智地欺身上前，将白袍和尚半推半倚着滑落下墙壁，他附身，双手捧着那人的脸，在唇上忘情斯磨，火热滚烫的软唇紧紧贴着，几口喘息从唇角丝丝泄出，少年人全身的血都在翻腾，周身甚至起了灵流，红色的流光丝丝缠卷了身下的清冷和尚，汇入那人胸前的红玉吊坠。

远情终于从先前的怔愣中反应过来，他眼中恼怒一闪而过，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