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平静的语气，林楚楚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惧，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心脏，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招惹这个恶魔了！

“我错了！我错了林栖！我真的知道错了！！！”

林栖垂着眼睫，要笑不笑的模样：“可是我，不太相信你呢。”说着，她又加重了力道，把对方往下推了几分。

林楚楚整个头垂在下面，脑充血加上极度的恐惧，她哭的声音都哑了，可上面的手却没有松动半分！

直到一声怒喝截了过来，伴随着浓浓的不敢置信。

“林栖！！你在做什么？！”

林栖偏头看过去，只见林耀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玄关处，他手里还拿着公文包，像是刚从外面赶回来，鞋子都还没来得及换，此时，盯着林栖的目光愤怒又失望。

印象中，他就经常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林栖脸上一阵恍惚，手上的力道也慢慢松了。

林楚楚趁机挣脱开来，颤抖着身子软在地上，目光发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女人的啜泣声猛地传来，杨韵匆匆跑出来，路过林栖时，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恶毒，她很快收敛好表情，俯冲到跌坐在地上的林楚楚面前，眼泪一下子滚出眼眶，伤心欲绝地抱住女儿：“我的楚楚啊！告诉妈妈你有没有事？你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要活了！”

她转头看向迈上楼梯的林耀文，神色凄婉，眼神哀怨，哭也哭的楚楚动人：“老林啊！你怎么才回来！你要再回来晚一步，我们娘俩就要被人给害死了啊呜呜……”

“大小姐，我自认对你尽心尽力，把你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你不喜欢我也就罢了，怎么能害楚楚呢？她对你那么好……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她咬着唇，似是不忍再说下去，只抱着林楚楚一个劲儿地哭。

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楼下的佣人听到这动静也忍不住探出脑袋，一窝蜂挤到楼梯口，看着林栖的目光带着异色，时不时指指点点。

林耀文脸色难看极了，他抬眸盯着愣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林栖，心中窜起一股怒火，心下一狠，他咬着牙高高扬起了手。

“孽女！”

然而，这一巴掌到底没能顺利落下，林栖抬手挡住，捏着他的手腕，对上林耀文难以置信怒火中烧的目光，她漆黑的眸色平静，连语气也平淡极了：“父亲，您不听我解释一下吗？”

林耀文满心沉浸在她做错了事不认错还公然反抗的愤怒中，冲昏了理智，哪还听得下去她话里的内容，他怒极反笑：“解释？我亲眼看到的，你还想怎么解释？”

本来之前在电话里听到杨韵说的他还不怎么相信，结果一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幕！

他承认，自从亡妻走后，他对女儿疏于管教，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是以平日里她做出的那些嚣张跋扈的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竟然要闹出人命了！

他满眼失望地看着面前的女儿：“笑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