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慕的嘴唇迅速苍白起来，呼出的气息也开始发凉，乔湛慌张起来，突然想起沈慕给他复述他的记忆时，提过他的身体里有羽衣草，是能救人性命的灵药。

自己手臂上的这些疤痕就是为救沈慕的心上人而留下的。

毫不犹豫地抄起匕首，乔湛对着手臂再次划了下去，将渗出的血液喂到沈慕唇边。

而沈慕似乎是昏过去也有意识告诉自己不能张口，冰凉的唇瓣紧紧闭着，任乔湛怎样去掰都死不开口。

呆呆地看了他一会，乔湛手臂放在嘴边，含住一大口腥甜的血液，弯下身子，柔软舌尖撬开沈慕不反抗的嘴唇，将血液渡了过去，如此反复几次，沈慕的脸色已经好看许多，想是已不会再危及性命。

从沈慕里衣上撕下一块布条，乔湛缠在手臂的伤口上随便打了个结，看着躺在那里不省人事的男人，吃吃笑了一声，“现在是三十六道了。”

下床穿上鞋子离开了水木清华。

走到悬壶室院门的时候，照旧听到了苏泽恩带着哭腔的求饶，乔湛回避地坐在院门口，直到屋里的喘息声和低吟声逐渐趋于平静，才动了动发麻的脚尖。

欲望被充分满足的沐十一神清气爽地推门走出来去井边打水给苏泽恩沐浴，余光扫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乔湛，看到他背上的大片血迹，沐十一扔下桶跑到他身边，“阿湛，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乔湛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神色无悲无喜，自嘲地笑了一声，“十一哥，我以前真的很爱沈慕么？”

沐十一将外袍盖在乔湛单薄的身上，挨着他坐下来，捞过乔湛的手，替他搓掉手掌上凝结的血块，“你从小就喜欢主子，十四跟大家抱怨主子小时候难伺候的时候，你还跟他打了一架呢。”

想不起来任何往事，乔湛只安静地看着掌心听沐十一说。

“你的服从性太强了，每个人都有点脾气，可是就你没有。”沐十一心疼地摸摸经受了百般磨难的弟弟的头。

“原来我那么喜欢他，”乔湛捂着隐隐作痛的心脏，难受地将头埋进膝盖上，声音闷闷的，“十一哥，这里好疼。”

“可能我身体的反应要大过于记忆吧。”

“我竟然不那么恨他。”

“我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会这么贱。”

和煦的春风拂过衣角，带着乔湛身上的温度又互相追赶着飞向远方。

坐起身子，眼角通红地靠在院门，“我还是不想原谅他。”

“那就不原谅。”沐十一将乔湛圈进怀里，轻声安慰着。

乔湛没再吭声，垂着眼睛不知在心中想着什么。

苏泽恩披着沐十一的黑色大氅靠在百草厅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半晌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进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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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穿胸之伤，饶是内功深厚，功底绝佳的沈慕，胸前也缠了半个月的绷带才下得了床。

能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挪到悬壶室门口偷窥他的亲亲阿湛。

看他一如往日地提水浇花，给奶噶洗衣服，竟然还学会了做衣服，清风拂过乔湛的衣衫，宽松的领口被风掀动，不经意露出大片的胸膛……

沈慕捂住嘴巴，鼻血从指缝中流出来。

“沈盟主好兴致啊。”乔湛低头穿针引线，对着奶噶的小身体比对着布料的颜色，连个眼神都没赏给门口那人，“重伤初愈体力不错嘛。”

被发现啦，不枉他刻意地蠕动这半个时辰。

“阿湛，我带你去街上看看布料吧，”沈慕狗腿地迈进一个脚尖，又瞄到已经注意他半天，正晒药的苏泽恩手中闪烁着寒光的银针，还未落地的脚悄咪咪地缩了回去，“春天来了，布庄肯定有很多新样式的。”

“别了吧，”乔湛朝着沈慕正色微笑，“别耽误了沈盟主寻花问柳，那些花魁肯定想您想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了。”

沈慕寒颤着干笑两声，“阿湛，没有花魁，啥花魁啊……”

“您也别在我这生过孩子的无用死士身上浪费时间了。”掖了掖松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