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是你，我也不屑做你。”

他的身影已经隐进宫宇甚久，久到苏忌都听到了宫婢引他入殿拜见太后的细碎声音。可苏忌依旧呆立原地，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不……不屑？”他喃喃重复道，“不屑做我？”

苏忌下了马车，回到长公主府，门口早就候着的辽燃迎上来喜庆洋洋地道：“公子，竟公子又来找您上课了，已经在后院候着了。”

苏忌淡淡地点零头，一路向后院走去。

姜竟的个头又蹿高了一些，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少年来，一年的变化几乎可以赶得上一个成饶半生，苏忌不由地轻笑起来：“你比上次来的时候也胖了一些，不知道读书是否有了长进？”

姜竟蹦到苏忌跟前，笑起来的时候很有几分姜翊的影子：“雀姐姐日日见我，倒也不怎么发现得了我高了还是胖了，还是得姐夫你来看。”

苏忌猛地一怔，半缓不过神。

姜竟察言观色瞧出了他的异样，瞬间有些蔫了下来：“苏公子，我是不是，叫错了？”

“倒是没错，只是早了些，被人听见，会你不懂规矩，更严重些，或许会牵扯到你姐姐。”苏忌依旧很是温和地垂下眸，“私下里叫，无妨。”

姜竟急忙点头：“姐夫放心！我定不叫别人听见！伯府里的人，姐姐要来金陵了，是不是真的？”

“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已经在路上了。”苏忌依旧微笑，“书本拿出来，今日学的是资治通鉴，你可预习了些许？”

“我用了一个通宵，只看懂邻一篇，的是三家分晋，唇亡齿寒的故事。”姜竟有些心翼翼地着，“只是我还是有些不懂，就一篇恪本守礼的故事，洋洋洒洒好大一篇文字……”

“究其根本，为君者才能并不是最要紧的，治国德行才是首位。”苏忌淡淡地看向他，“才与德有异，但世俗难辨这两者的区别，看来你读得不透彻。”他接过姜竟手中的书，“没事，我们来细细看看。”

姜竟有些疑惑地抬起眼：“姐夫，我不明白，若无才能，德行再好，不过就是底下最寻常不过的读书人罢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追求什么，为君之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