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随着她走入黑暗之中，渐渐在秦氏眼中消失。

莫默随她深入秦家，站在一堵墙之前。她缓缓道：“在秦王城时，你可以来这里找我。”

说罢，她朝着那面墙走去。那墙仿若幻影一般，亦或者她恍若幻影一般，毫无声息地沉了进去。

莫默心中一动，跟着走了进去。

她又坐回到了那书案旁。

莫默入眼所见，只有书案与她，充斥着所有的空间。

她抬眼看了莫默一眼，又道：“修行者渴望摆脱桎梏，追求大逍遥。然而对于行走世间的人来说，总有重重迷障会摆在身前，心前。于己认为有利的坚定的便是义，否则便为魔！魔障于修行不利，心中道义则反然。”

莫默似乎懂了些，又似乎不懂。就像他想杀了那一场大火相关的所有人，但是面对秦氏的眼泪时，他无法对秦家家主下手。面对一起长大的卢儿时，他也无法下手。

不在乎莫默的思考与沉默，她又开口道：“你得了他的道，似乎不得而入。”

她沉吟了一下，思考一下措辞道：“你体内似乎有着极为霸道的存在。”

莫默听了，心中一惊。她能察觉到“它”的存在，能察觉到黑色古籍？随即莫默心中大喜，这件事压在他心中许久，终于可以有一个倾诉的人了。

莫默想也不想地开口道：“是一本黑色古籍。原来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但是后来它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然后我就可以修行了。”

“书？”她心中掀起波澜。随即又慢慢平复，他做出了选择，他也给予了选择，那么自己……

她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平淡道：“这是你的秘密，事关重大，万不可告知他人。”

她沉吟了一下，又道：“我们之间并不熟悉，你也不应该告诉我的。”

莫默闻言，脸色不禁暗淡了一下，低声道：“我直觉你不会害我的。”

她眼中闪过一道晦暗光芒道：“这种直觉再也不要出现在其他人身上了，即使出现也不要相信了。”

莫默低声地应了一句：“嗯……”

她注视着莫默，目光之中似乎有神秘伟力，抚平莫默心中的一切情绪，变得绝对理智平静。因为她决定和莫默说些事。

只见她缓缓开口道：“你可听闻转世？”

莫默摇头。

她也没有不耐烦地缓缓解释道：“有生灵寻求再活一世，谋求转世，重新开始。”

莫默心中绝对冷静地直视着她道：“你的意思是……”

她点头道：“我与你的转世前身有莫大干系。因此，我会帮你！”

纵使心中绝对冷静，但是莫默内心还是不禁低沉了几分。

虽然过去的“我”还是我，但是只认过去不认现在还是让莫默感到冷淡与陌生。

她本可以不说，莫默心中会很好过。但是她选择了说出，莫默不知心中如何是想。

只见她再次开口道：“过去干系归过去，今世情义归今世。你既是同一个人，我便没有什么烦恼。他既然予你选择斩断过去，那你便不用刻意追寻。”

莫默看着她，想要说些什么……

她开口道：“你既已斩断过去，那么你将面对的是全新的选择。一，庸碌于世间，远离我们。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她语气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也会帮你一世富贵精彩！”

“二，努力成长，自强不息。”她语气又顿了顿道：“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站在我们身边，甚至站在我们身前。你若对过去感兴趣，亦可重新拾起！与我们一起走向未来。你的身上将肩负无比重担，但是我们都会帮你！”

“你既然已经出现，那么做出你的选择！”她声音忽然变得无比冷漠。

莫默垂首思考。

她眼中亦有几分紧张与忐忑。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

莫默心中毫不犹豫地有了抉择。如果选择第一个，那么将背离自小的初心与承诺，背离那个倔强的少年眼中的苦涩。而与她的交集也只有那飘离的自己全无所知的“过去”。这个选择，莫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