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幽幽，浩荡不见底。

古有清气上升，浊气下沉。

在那无边无际的青光之中响起的声音悠悠远远，飘飘缈缈，无所寻觅。

“生死真幻，是绝大部分生灵都难以参透的难题。”

“不死的英灵可能因为现实的变化而永远沉寂，不朽的道痕也可以被虚幻所蒙蔽抹杀。”

“同样，已死的存在可能因为某些欺骗而长存。不存在的虚幻也可以衍化成真实的道则……”

那声音悠悠，帝玄在此只能听得半真半假，虚虚实实。大部分模糊不清，少许能听清的微言大义。

那声音之中似乎存在某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让一直焦急想要寻求外力帮助的帝玄在这样的声音之下竟然忘记了求助。

帝玄放弃了聚拢莫默的气息。

那一道道不可见的在帝玄的感知中有着熟悉感觉的气息，仿佛留存在这个世界的最后残光一般。无根之水，哪怕没有外力干扰也在慢慢消散，一切不可逆。

莫默的气息消失在原地，悠远飘渺的声音还在这片空间中回荡，如同某一位至高的隐世存在在念诵一篇没有一定一点重复的大道经文。

莫默许是死了，帝玄再也无法在这片空间中感知到他的存在，似乎被彻底抹杀了！

帝玄感到自己关于莫默的记忆和感觉在淡化，在不可逆不可挽回地远去，如同某种至高的规则在作用一般。

在那股规则的洪流面前，再多的不舍与挣扎都如此孱弱无力。

忽地，如同断片一般，突然的毫无征兆的，帝玄感觉自己如同失去了什么，却不知道失去了什么。

莫可名状的空白填充了这片空白！

至高无上的规则力量洗刷着一切，抹除一个人的彻底存在对于它来说如此轻松。如同一个巨大的车轮碾过一个连小石子都算不上的尘埃一般。

然而这个车轮，在滚动着前进的同时忽地腾起，似乎遇到了一颗石子！

规则的阴影无处不在，横亘在所有的一切之上。

然而，空隙同样无处不在！

一颗尘埃的缝隙，完全足以被一颗石子所垫起。

无边宁静的黑暗中，“她”一手执着长剑，另一只手纤指纷飞。一团浓缩了所有时间和故事的光影在“她”指间被拨弄着，似乎漫不经心的模样。

那似乎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光影术的模样。然而仔细一看，这光影术极为极为不简单。

光影术本身就是以临摹存在为目的的秘术。从存在的外在形象，到存在的时空位置等等。

而“她”手中的这个光影术，简单概括，已经脱离了临摹的范畴，那就是复制了一个存在！

要知道，简简单单的复制其实不难，诸如化身分身等有跟随主体的成长性的天赋，战技星术等也很普遍。

但是，它们都说不上复制一个存在。顶多算得上复制某种意义上的表象。

很简单的一点就是，它们不具有与原体一样的因果未来和成长性。简单来说，本源不等价。

如此而言，每一个存在都理当是唯一的。因为本源处于不同的环境，会受到不同的表象改写产生相应的表象。这样的环境广义包括任何时空因果命运等。

因此，哪怕有能力复制一个存在，实际上的意义也不是太大。这一点，对于“她”这样的存在来说尤其看得清。

但是，意义不大不代表没有操作空间。最简单的一点便是嫁接。

存在唯一是没错。倒是在上个时间点，存在消亡了。那么下个时间点，复制的存在便可以嫁接上去，从而延续对应的存在。

当然，能做到这一点，相应的什么因果反噬，命运改写的副作用都是其次了。

莫默所修的道，再深层次更加神秘隐晦的东西，“她”只是隐隐能感觉到，却仅此而已。

但只是本源层面的，现在的莫默的一切与“她”掌指之间的这团光影其实没什么区别。

如“她”这般存在，如果没有故往的执念，是绝不可能再对一个生命，尤其是一个可以随意改写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