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从斜插地底的通道之中缓缓走出，第一眼就看见抱着双膝坐在草地上的帝玄。

暗金战枪插在其旁，微风吹起青草波浪一层层。

天上星空如河川，地上她的发扬似萤飞。

莫默一走出，便开口打破这宁静的氛围道：“我们的行程要有一定的改变了。”

帝玄仰头看向莫默。

莫默再度道：“我要杀了落战神！当然，现在的我其实没有实力做到。”

帝玄神情不变。

莫默见帝玄没有反对，心中不禁舒畅了些继续道：“暂时来看，我们要延缓去吴家了。”

“先继续南下去天宫，然后听我的安排。”

“接着，我们去龙狱，去北方。”

“再之后，我们还要南下，去那片群山虚影。”

帝玄的神情露出明显的疑惑。那片群山虚影明明还在天宫之南。去了天宫然后去龙狱和北方，又去那片群山虚影。这明显绕了路，降低了效率。

但是帝玄相信，莫默之所以有此安排，一定有着自己的考量。

果然，莫默接着便为帝玄解释道：“去龙狱，是因为龙狱中有一份机缘十分适合你，不比那把帝枪弱。”

“然后去北方，是因为北方有一份属于我的机缘。”

“之后再回到南方那片群山虚影，是我想探索一些事情。”

帝玄一点也不意外莫默知道这么多。她没有太过好奇的习惯，而且也知道莫默背后其实也不简单。

组织，可是最神秘的隐藏最深的一个超级势力！

帝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莫默的安排。

莫默继续道：“因为此行可能涉及到很多秘辛，所以我决定就我们两个，不打算在结伴同行了。”

这算是通知帝玄一下，因为帝玄是莫默见过的年轻代最远指挥才能的人之一。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信任问题。

莫默对于帝玄，有着近乎本能的信任。

帝玄对此同样没有什么异议，她像什么也不关注一般。

一时间，莫默竟再也找不到什么说了一般。他仰头看了看那片星空，沉默了一阵，然后缓缓道：“听说你们帝子都来自星空？你说当初我娘捡到你的时候，是因为你降落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吗？”

帝玄撇了莫默一眼，然后冷淡答道：“我不知道。”

莫默却不甚在意道：“你知道吗？那几乎都是快忘了的事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再想起来了。”

“小时候，我总想你就是星星的孩子。所以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会认为我没有被那片星空抛弃，所以感觉很幸福，感觉到还有希望。”

帝玄看向莫默。

莫默继续凝望那漫天星辰道：“但是，星星不会因为谁的希望而垂怜谁。相依为命的我们最后也会分离，不管因为什么原因。”

“一度，我很绝望也很伤心。那是我人生最黑暗和孤独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有离开的理由，没有谁离不了谁。”

“在那样的黑暗中，我撞开了那扇门，遇见了“她”。虚假而又梦幻，就算是传记小说之中也不敢那么写。”

“但我们总要有所梦想吧，真实并不总是最重要的。”

帝玄从下往上仰望着莫默的脸庞，在星空之下。

帝玄微微眯了眯眼，遮住微微恍惚的眼神。

莫默渐渐收回望向天空的眼神，缓缓道：“不知道多久了，我不在憧憬那一片星空和所谓希望了。”

说着，莫默伸手摸了摸帝玄的头道：“我的人生已经注定很单调了，但是我不后悔。不过，我希望你的生命中能有的不仅仅是生存。”

“比如，刚刚那样就很美。”

“女孩子，总要美丽些的好。”

帝玄很不适应被人摸着头，却忍不住被莫默的话语转移注意力。

“去龙狱，让我也看看你所经历过的那些。机缘什么的，可有可无罢了。”

帝玄摆了摆头，摆脱了莫默的手。她站起身来，一把拿起身旁的战枪。轻轻一跺脚，一只蓝晶色蜥蜴便利落地爬上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