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听闻此言却是眉头一挑：“先生何出此言？”

归余光瞥见那小二神情，心跳加剧一跳，暗道赌对了！

“这酒虽香醇，却还是有着不少的辛辣感和刺激感，此外这酒的香醇味道浓郁有所不足，应该是开开关关了很多次，只怕每有客人来你们这楼船点酒，端上来的都是这一坛吧！”

“先生果然是酒中高手，不错，这坛女儿红窖藏时间准确来说是二十七年零四个月，其中时间打开过一次，在最近半年里又开过一次，坛中进了空气，所以算不得是极品。”

听着小二解释，归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归虽不懂酒，可看见方才那小二取下酒封的姿态，见到了那封口处的石封显然没有三十年，随心一猜倒还真是猜了个正着。

可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小二紧接着揭开另一坛玉冰烧的酒封：“先生若是还能品出这坛玉冰烧的问题，那便足以证明先生是好酒、懂酒之人了，我们老板吩咐，但凡是懂酒之人，我等都必将恭敬待之。”

言语中的齐下之意，那小二没有言明，可归却是听了个明白，眼下显然这两坛三十年的美酒都是存有问题的，若是能品出其中一坛酒的问题，那倒还真是有歪打正着的可能，两次若都点出问题所在那若还是运气可就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了，若是归没能尝出这玉冰烧里的问题，那面临的必将是大祸临头。

归仔细盯着小二揭开酒封的手法动作，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可知道酒封完全取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眼见琼浆入杯，归额角上慢慢淌下一滴汗水。

小二斟好了酒，恭敬让到了归的跟前儿：“先生请。”

归微微一笑，一副妆模作样，提杯至鼻前，假模假式的道了一句：“好酒！”

却是话音刚落，只听那大门前传来一声：“当真是好酒！”

归和小二的目光皆一同朝那声音方向看去。

眼前来人却是瞬间冲散了归的所有思绪。

只见一人衣衫褴褛，一身破衣，脸上手上都是黑乎乎的污泥，已是满头华发，俨然一个老乞丐模样。

“哪里来的老乞丐？滚出去！”

一边两个身壮如牛的酒保甩着膀子朝向那乞丐。

此时归的眼眶已然湿润，正欲上前阻拦，却见来人轻飘飘一记推手，右手探出置于右侧酒保的小臂，而后从右至左手掌轻飘飘的一旋，二人便如同被抽打的陀螺一般转到了一边。

小二眉头一挑，心想只怕眼前人是个高手，赶忙上前责骂那两个酒保：“你二人怎可对客人无礼，我红袖楼船从不以貌待人，来了便是客。”说着便转向那乞丐：“先生来我红袖楼船不知可否有事？”

那老乞丐头发一甩：“我都进来了你还问我有没有事？自然有事！隔着八条街就闻见了好酒的味儿，老乞丐岂能不来！”

归瞧着老乞丐一步一个脚印朝着自己走来，眼眶上悬着的泪终于是落了下来。

眼前人正是三爷任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