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打草惊蛇，顾宁昭把柳荻放了回去，并要求她随时和自己保持联系，尤其是注意沈皇后那边还有什么动静。

拿着柳荻的证词，清阳公主有些激动，“我要把这些交给父皇，替我娘报仇！”

顾宁昭泼了盆冷水给她，“别忘了，沈皇后背后可是整个沈家，只要沈家一天不倒，沈皇后就永远是皇后，就连陛下也不能随意废后的。”

清阳公主刚亮起的眼神又暗了下来，泄气地看着那两页纸，“既然如此，那这证词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了，只要我们耐心等待，一定会等到沈家垮台那天的。”顾宁昭安慰着她，“我想陛下也不会坐视沈家继续猖狂下去的，再加上其他几位皇子的母家也都蠢蠢欲动，迟早会掀起一阵风雨的。”

远的不说，就说白贤妃在宫中的势头，三皇子在朝野之中隐隐的呼声，这其中难免少不了元和帝的推波助澜，想要让白贤妃和沈皇后分庭抗礼，平衡权术。

顾宁昭前世也是身居上位之人，对这种平衡之术十分熟悉了。

她今天已经在宫中多逗留了许久，再不走宫门就要落钥了。

叮嘱清阳公主沉住气，她赶紧出了宫。

不出意外地，顾芷萝果然又没等她，宫门外却多了一辆封三的马车。

顾宁昭轻车熟路地跳上去，却发现车厢里是空的，纪舒白不在里面。

“主子有事，办差去了，让我在这里送你回府。”

封三不情不愿地解释着。

想他堂堂纪王府侍卫首领，居然沦落到给人赶马车！

不过一想到车里这个小妖女，以后十有八.九就是纪王府的女主人，封三也只得收起不满，任劳任怨地驾着马车往平国公府赶去。

平国公府里，顾远山没想到自己昨天刚说了顾宁昭一顿，她今天居然又不按时回家，气得到处找家法，说什么也要打她一顿不可。

顾芷萝还在假惺惺地替顾宁昭说好话，“二妹妹一下学就跟清阳公主走了，或许是清阳公主喜欢她，所以才留她多坐了一会儿，父亲别生气了。”

“谁让她跟清阳公主走那么近的？！我早就让她离公主远一点，老老实实当个伴读，别惹陛下不痛快，她怎么就是不听话！”

顾远山坚持自己的观点，认为乔贵妃犯了元和帝的忌讳，连带着清阳公主也不受宠，必须得离她越远越好，省得连累到整个顾家。

直到门房来报，“老爷，二小姐回来了！”

顾远山一瞪眼睛，“还不让她赶紧滚进来挨打！”

紧接着门房又补了一句，“二小姐是坐纪王府的马车回来的。”

顾远山愣了愣，随即立马变了脸色，春风满面地迎出去，对着马车笑成了一朵花。

“小王爷公务繁忙，居然还有时间送小女回家，真是麻烦您了！不知王爷用膳了没有，要不要留下来吃顿便饭？”

他说了半天，车里也没动静，过了好一会儿，顾宁昭慢慢打开车门，朝顾远山笑了下。

“父亲，小王爷不在车里，您不用这么热情的。”

顾远山的脸一下子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