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府后，安置好姜漪，长生牵着荼蘼的手，回了暖风阁。

“你怎么回来这么快？”长生笑道：“肯定是舍不得我。”

“我还需出去一趟。”

“又干嘛。”长生不悦道：“深更半夜的，你怎么总想着往外跑。”

“我去找司命，谈点事情。”

长生拽住荼蘼的手，不让她走，“你跟司命有什么好谈的。你有心事，跟我谈。”

见她沉默，长生又道：“我今晚去皇宫的时候，那些天兵都不见了。定是与司命一起回九重天了。”

“流舸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般忧心。”

荼蘼伸手抚了抚长生的眉眼，问道：“我走后，你还有没有做有人杀你的梦？”

“做了。”长生环住荼蘼的腰，“好多人，还有龙族，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很快，我就被姜漪唤醒了。她动用了我留给她的玉珏。若非我及时赶到，她就死了。”

“你有所不知，大晋的国师就是司命。皇帝暴毙，是流舸拿走了占鳌的魂魄，我已经将那三分魂魄还给龙帝了。”荼蘼道：“算算时间，皇帝应该是下午就死了的，司命不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国师就是司命。”长生道：“我今晚对定国公使用了摄魂，我看到了，她做了伪装，还戴着天帝的幻面。以前青璃拿给我玩过。今日青璃似乎对定国公的回答十分恼怒，她说她有了喜欢的人，我觉得就是司命。”

“不过你找司命干嘛？如果青璃真的喜欢司命，我就不找司命的麻烦了。到时候多向青璃索要一些银两，连带着她爹的帐，一并还了就是。”

荼蘼道：“司命身负天机，她是三清天的人。曾来冥界任职。我现在可无法找她的麻烦。我已经不做冥帝了，我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

“嗯？”长生道：“你不打算将我囚在九幽了？”

言语间还略带遗憾。

荼蘼心下更是有些心疼和愧疚，“都说过了，那是妄念。我来，是跟你过日子的。”

“既是来过日子的，就该像话本子写的那样，陪我睡觉。深更半夜，不许再跑。孤男寡女，月下幽会，你这叫红杏出墙。”

荼蘼笑道：“司命是女的。”

“那也不行。我也是女的。”

声音细小，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荼蘼正欲亲亲她，突然被推开了。

“我说呢，怎么哪里不对。每次我去青楼，都是扮作男人。”长生道，“荼荼你去找司命吧。我去一趟袖招楼，跟赵秀探讨一下求欢之道。”

青红交加的脸色，变幻莫测，“你以前出去玩，都是去逛青楼？”

“对啊。”长生嘟囔道，“都是为了向你求欢，总是不得法门。我拆了好多青楼，还以为她们骗我。原来是怪我，没有告诉她们我是女子。”

一番话，说得荼蘼脸色比方才好看了不少，“世俗多偏见，你若告知她们你女子的身份，恐生诸多麻烦。你做皇帝的想法，打造一片乐土的理想，恐怕都会化为泡影。”

说话间，长生已经穿好了靴子，“我又不傻。我喊姜漪陪我一起去。让她代替我问。”

“她现在是一个凡人。离不开五谷，更不能不休息。”荼蘼道：“天色已晚，深更半夜，我们既然身处凡间，就该像凡人一样，睡觉吃饭。”

长生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色却是不显，“夫人，你说得对。今晚就先歇息吧。明日我再带姜漪去袖招楼。”

见她走了回来，荼蘼脸色好看了不少，却也板着脸道：“求欢之道，是夫妻间的秘密，怎可与旁人探讨？”

“楼里的姑娘，大胆直言，又热情似火。懂得很多，我不会，自然得向会的人请教。”

大胆直言。热情似火。荼蘼面色冷凝，“以后不准再向旁人请教。”

不知她为何生气，长生却也答应道：“好。我听你的。”

青楼里的姑娘说过，听话的男人，最讨夫人欢心。

荼蘼面色稍霁，又听得长生道：“不过，我还是要带姜漪去袖招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