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选择

他早就来了，一直在暖风阁外跪着。司簿见大帝走了出来，见了礼，仍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罔顾我先前对你的嘱托。”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您营造一个密闭的空间，不要让风流动。”

荼蘼照做，随后道：“起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无需这般跪我。”

司簿不肯。

瞧他肃穆的样子，与几万年前刚来冥界的时候，没什么差别。荼蘼命令道：“站起来！你这样的姿态，拿什么去守护冥界。”

“属下万死难辞其咎，属下成了扰乱六道轮回的帮凶。”司簿跪的笔直笔直。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在九重天查到了什么？冰原之事，可与司命有关？” br />

“司命执掌天机以来，恪尽职守，从未违逆过天条。冰原惨案的诱因乃北陆五大世家的秦家嫡长子秦子修与南陆人族皇帝李元佑相恋。秦子修，乃妖族紫狐血脉，违拗天条，擅渡南陆，与李元佑相爱。不仅如此，秦子修还动用狐族秘术制造了一个孩子，正是后来的雍王李怀瑾。”

“这些我都知道，不必再提。”荼蘼道：“可有查到别的不同寻常的地方？”

“秦子修自爆妖丹后，并未身亡，他的魂魄通过冥界的轮回，转世成了阿修罗。正是修罗界的皇族阿古那殿下。”

“阿古那于天武二十二年，闯入人间，带走了皇帝李元佑。”司簿道：“这也就说明阿古那有着前世的记忆，跳入轮回的时候，并未饮下孟婆汤。”

狐妖机敏狡诈，带着记忆的狐妖投入了修罗道，无异于给三界埋下了祸患，给阿修罗的大军送去了智慧。

偏偏这秦子修与阿修罗一样，仇恨九重天。

“区区狐妖，翻不起这么大的风浪，”荼蘼思忖片刻，道：“可有查到雍王李怀瑾喉结处的封印，是谁的手笔？”

“区区狐妖的确无法独闯幽冥轮回，属下怀疑是司命下凡的时候携带的，而属下并未给司命喝下孟婆汤，秦子修又自带记忆转世轮回。”司簿顿了顿，“但天界九重天查下来，司命并未做任何违逆天条之事。天帝甚至不知司命曾下凡转世为祁薇。据天帝所说，现下司命是奉他的命令，化作大晋国师，督促九公主青璃与龙族太子占鳌之间的婚约。”

他的怀疑并非没有根据。司命曾在冥界任职，三千年前，才自请去往九重天担任仙职位。了解六道轮回的具体方位之人寥寥无几，司命就是其中之一。

“你怀疑司命？”荼蘼道：“就算你有所根据，天武六年，司命尚在凡间。若三清天查下来，顶多治司命一个私自下凡之罪。而秦子修的纰漏，却真真切切的来自我冥界。况且，司命为何下凡？她堂堂的神君又为什么要帮助一个犯了天条的狐妖前往修罗界？若三尊会审，你可答得上来？你所有的理由，都将视为污蔑司命神君，逃脱责任。”

“属下愿意承担所有责任，绝不连累冥界。”司簿道：“恳求大帝实施灭魂之刑。”

“责任？你有何责任？”荼蘼道：“没有谁能够做到全无私心。此次的纰漏，就权当一个教训。什么都不要查了，即刻赶回冥界，加紧训练阴兵，万不可让阿修罗攻入九幽。”

“是。”司簿道：“还有一事。”

“说。”

“秦子修带着人族皇帝李元佑在北陆修仙。苏斩风，也就是赵婴齐，与秦子修曾是结拜兄弟。他们联手了。”

“人间、妖界、九重天，还有阿修罗，无论他们有怎样的纷争，都不是我冥界该管之事。冥界唯一要做的就是守卫生命树，捍卫六道轮回。地上的纷争，自有人前去止息。昼夜交换，星辰更替，没有永恒的天帝，也没有永恒的妖帝，也没有永恒的皇帝。能者居之，无道者，自有有道之士灭之。万物的演化更替，莫过于此，不要强加干涉。”

“大帝，其中的利害，干系重大。若不干涉，六道恐将不存。”司簿劝道：“赵婴齐勾结了阿修罗，秦子修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