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凉河城一间赌坊内，静的出奇，几十人围在一张大桌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大桌旁只有两人对面而坐，在赌桌中间随意堆放着二十两碎银子便是这一把牌九的赌注，明晃晃的银子让不少人的眼都看直了。

在这偏远的穷地方，二十两银子，那可是够一家人花上一年的巨款。

“开牌吧，再怎么拿着牌也不会变，是不是？”说话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一对深陷的眼睛却特别亮，微微眯着眼看着赌桌对面的季川，一脸神秘的样子。

这老头是庄手，每当赌坊里有高手出现时，赢得赌坊不小钱还不走时，便有这种老庄手出来收拾。

季川笑了下，正想说些什么时，听到人群后面传来小米亚脆生生的声音，“季川，你好了没有？”

奇怪的是赌坊内几十人，没有一个人回头看，就像是没听到小女孩的喊声一样。

季川知道这小妮子又无聊了，跑来催自己，提高声音喊道：“马上就好。”

赌坊内的人突然被季川这么一喊，吓的愣了下，不过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发什么疯。季川又一脸笑笑的说道：“开牌，开牌。”手一翻就随意的就把牌撩开，周围人的注意力瞬间被桌上的牌吸引过去。

“哎……”

“这牌也太……哎……”

季川的是两对杂牌，基本就是垫底的两对牌，这牌想不输都难。周围看客不由发出一声声叹息，心痛的像是他们自己在赌桌上开的牌一样。

看见季川的牌，对桌的老头也笑了下，随后翻开手里的牌，双长两红头，毫无疑问要比季川的两对杂牌大得多。

“小兄弟，你这把运气实在有点背啊。”老头的语气像是在激将又像在安慰，着实老道。

“是啊，这牌也太烂了。”季川这时已经连输三把了，赌注还越加越大，不过他还像是一脸不太在意的样子。

老头扫走桌上的二十两，三把连赢，已经将赌场之前输的赢回小半了，想着再来几把就可以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输的连裤衩都不剩。

“下把一样二十两？还是要再多点？”老头心里不屑，但表面上依旧笑脸相迎。

“要不干脆点，来把大的，”季川将桌边的银两一扫往前推去，“这里还有六十几两，玩一把？”

围观的人已经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之前一把二十两都已经让他们惊心肉跳了，现在一把要玩这么大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力。

老头也被季川这一手给吓了跳，脸上的眉毛都抖了抖，看着被推在桌中间的一堆白银，确认似的问道：“一把六十两？”

“对，一把六十两。”季川声音平静，六十两像是花几个铜板一样。

老头神色不定，在这凉河城纵横赌场十余年，没想到会被一小年轻镇住，一把六十两白银，要是输了的话，加上之前五十两，就是要净输一百一十两银子。

一百一十两银子，这可是整个赌坊一年多才能赚上这么多钱。

老头不敢私自做主，微微侧头带着询问的眼神向旁边的一个大汉望去，见大汉点头才将刚刚一直提着的心放下，深吸了口气说道：“好，赌了。”

“好，”季川也兴奋的拍了下手掌。

“你洗牌，我打骰？”老头也不多废话，直接准备开始。

“没问题，”季川将桌子中间的牌扫到自己前面，随意的打乱一下，洗牌洗的随意无比，还不如一些老赌鬼手法利落。

一人洗牌，一人打骰，是为了公平起见，一般对赌时都会采用这种方式，以免输了不服觉得对方出老千。

两张一组，排成两排八列，慢慢的往前推去，倘若这时仔细观察，能发现这些牌并不是紧密的叠在一起，而是微微上浮，露出几乎不可见一小条缝隙，在推到桌子中间的位置时，这些缝隙才密合在一起。

“请，”季川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老头拈起桌上的两枚骰子，眼神却还是看向季川，在他看来，季川的洗牌手法是毫无章法，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