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纵醒来，许曜关掉手机，“好点了？”

“嗯。”顾纵刚醒，揉揉眼睛轻哼一声。

液输的差不多了，身体也舒服多了，顾纵半坐起身，轻轻道了句“谢谢”。

很显然是许曜送他来这儿输液的。

“要怎么谢我？”许曜挑眉。

“……你要我怎么谢你。”顾纵拔掉输液的针和胶带，手背上立刻涌出了点儿鲜红的血。

许曜没有说话，伸手牵起他输液的那只手，凑到嘴边对着那一滴鲜红舔了一口。

手背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两人离的极近，许曜卷长的睫毛就在眼前，根根可数，明明是个尴尬的动作，却被他玩儿出了优雅的感觉。

就像……一只优雅的吸血鬼。

答案也八.九不离十了。

许曜这么明目张胆的暗示，顾纵也不是傻子。

良久，顾纵开口道：“我就是个普通人。”

也许连普通人的及格线都碰不到，他感知不到疼痛，在医学上叫无痛症，这种病很少，也很危险。

“我知道，我们只吸普通人。”许曜说。

“失血过多，会有危险吧。”顾纵盯着他的眼睛。

“我会适量，控制在安全的量，不会有问题的。”许曜给他手上贴了块创可贴，顾纵眼尖地发现上面的针孔好像消失了。哽噺繓赽蛧|w~w~w.br />

“为什么要找我？”许曜活了这么多年，肯定吸过别人的血吧？没道理突然找上一个陌生的人，风险也大。

毕竟吸血鬼可不是什么明目张胆的正经职业。

“你甜。”许曜勾勾嘴角。

顾纵：“……”

合着他们普通人在吸血鬼那儿也是有味道的，还挺挑。

见顾纵不说话，许曜叹了口气：“好吧，其实我对其他人的血过敏，你是第一个不过敏的。”

“我需要你。”他说。

顾纵对着这双眼睛，鬼使神差地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能感受到许曜和他是一类人，独。可是他却这样直白地说，他需要他，有些不可思议。 br />

“我再想想。”顾纵低下头拨弄了一下手指。

这种独一无二的感觉很奇妙，奇妙到他竟然在生命和危险之间犹豫了。

他感知不到疼痛。

痛觉，谁都讨厌的感觉，却是一种信号，让人提前感到危险，避免危险，而他没有，所以他一直活的小心翼翼。

别说被人吸血了，就是被咬上一口，他都要担心会不会感染，因为他失去了感知危险的信号。

“好。”许曜也没再说些什么。

要是其他人知道有吸血鬼的存在，恐怕早就吓到了，哪儿还像顾纵这么冷静，更何况一见面他就把人给啃了一口。

按照他们血族的程序，是要观察那人一段时间的，要是发现这人承受能力不错，可能会告诉他真相并保持这样的关系，相对的，也会给予他们一些好处；要是不行，那就只能饲养起来了。

毕竟，饲养一只移动血库还是挺不容易的，实在不行只能让血库不能“移动”了。

当然，大多数血族对血的接受度强，基本上都能靠医院的血包过活，像许曜这种特别排异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