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霄饶有兴致地看着宝翠道：“她们原本都是可怜人，只是受人胁迫，才做了错事。本妃愿意给他们机会，是本妃为自己积德行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本妃故意为之，不把他们当人了？”

宝翠冷笑了一下，向四周打量了一番：“那个叫月心的，不也是这么被哄骗的？慧妃既然说一视同仁，出门在外，怎么不把她也带上？不过是不把她当自己人看，做做样子罢了。”

凌霄霄低头暗暗笑了笑：“她现在是我身边管院子的小姑姑了，出门在外，总要有个得力的看门户。不过你好端端提他们做什么，难道还指望本妃也趁机邀买了你，在本妃身边卖力？那你可真是想多了。本妃也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的。”

宝翠面色微微红了红：“我......我几时说了要在慧妃身边效力了？只不过是提醒慧妃，不要打这个主意。”

云琴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我倒没见过这么自作多情的。我家娘娘是心善，愿意给那些身不由己的可怜人一处生门，只是你可听清楚了，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你这种一门心思害别人的毒妇，我家娘娘才看不上。还打你的主意，你是有两个鼻子三只眼，还是生得美若天仙？”

宝翠彻底红了脸道：“我......”

凌霄霄打了个呵欠道：“罢了，就是好奇想问问你，做这些到底是图了个什么。你们一个两个为她出谋划策甚至为她死，最后得到什么了。不想不这般多心，好没意思。云琴，把她带出去，叫她有多远滚多远去，他们谢家的人，本妃才没那个闲心处置管教。”

云琴犹豫道：“娘娘，咱们不处置她吗？”

凌霄霄笑了笑：“王爷是好心，怕若是他来处置，只怕轻重都不好，叫旁人以为是我在吹王爷的枕头风，叫人更加以为我狐媚了，才将她送来叫我自己处置。她们处心积虑害的，毕竟是我，我如何处置，都不算过分。”

妙绿纳闷地望着凌霄霄：“那娘娘还叫把人送走？”

凌霄霄看着贼眉鼠眼的宝翠笑着道：“若是我来处置，处置的轻了，旁人会说我心慈手软不堪大用，且不知她事后又会想出什么主意来作践我。若处置的重了，日后谢家那群三寸不烂之舌，定会又拿这件事来说嘴，叫旁人以为我心狠手辣，是个毒妇呢。”

说完凌霄霄最后淡淡瞥了一眼面色尴尬的宝翠：“这烫手的山芋，快快扔回他们谢家去，本妃不受这个累。”

云琴这才上前将宝翠提起来，拽着人出去了。

满屋子人都明白了凌霄霄的意思，只有妙绿托着腮嘟着嘴道：“娘娘还送她回主子那，只要她苦苦哀求，想必就不会受什么大责罚了，真是便宜了她。”

凌霄霄笑着看了一眼妙绿：“你以为所有人都像我们这般关系？她和谢灵芊的主仆情份，可复杂多了。这次她事情办砸了，谢灵芊定是再不会重用她，她对谢灵芊，也不会向原来那般忠心，便是不会害她，心里也定是每日矛盾煎熬着。我若处置了她简单，岂不是全了她的忠心？那才叫便宜她了。”

景念恬淡笑着道：“对于一个一直忠心耿耿为虎作伥的奴才来说，与主人家的隔阂才是最难受的。她在谢家的身边这些年，一直是得意的大丫鬟。如今回去，可就再没有好日子过了，心里不定得多难熬呢。”

事情过去之后，凌霄霄在自己的营帐里呆了两天，倒再没发生什么叫人烦心的事了。

这两日传来的，都是妙绿丫头自己爱看热闹私自去打听的消息。

“娘娘，那宝翠现在伺候在谢小姐的营帐外头，门都不让进，冻得嘴发紫了，跪在外头求，里头愣是没吭声。这谢氏可真够狠心的。还是宝珠看不下去了，出来给了她一口热水喝，可不知那宝翠发了什么疯，把那热水摔在地上，还指着宝珠的鼻子破口大骂。”

“娘娘，军营里跑了两个士兵，昨夜在边城外两里地的树林那找到了，口鼻里都是黑血，好像是中了毒，一个倒在地上，一个靠着树，都死不瞑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