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想伤害我们，直接害我们就是了，这么帮我们、救我们，然后又杀我们，脑子蠢吗？”又有人道。

“哎哎哎，起来，你到底是哪位啊，你这不是挑拨离间吗，有什么目的？”一个大叔站过来，打量起水痕道士。

“看他的打扮，似乎是个道士呢，道士都喜欢捉妖，他不会是来杀阿夜的吧？”一个村民担忧地道。

“什么？那快快快，找个腿脚快的，去山上通知阿夜他们，让他们快逃吧。我们来拖住他。”

“对有我们在，你休想伤害他们。”大家异口同声地应道，然后手里拿着锄头、铁锹什么的，把道士拦了起来，有个老太太还回家拿来了擀面杖，加入了阻拦的队伍。

“难道，他们真的是好人？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水痕道士抬头，看看半山腰。

他知道，上面有个山洞，梓夜歌他们就住在那里。

水痕心里十分迷茫。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了自己杀过的那些妖。

这双手，染了多少鲜血，到底杀了多少无辜的妖呢？

“我不是来杀他们的。阿夜的修为比我高，我只是来看看他们，你们放心。”水痕道士道。

那些百姓不放心地看着他，最终决定一起跟着水痕道士往山上走。

终于走到山洞前，水痕道士在洞口叫了几声，但是没人回应。

于是他就直接走了进去。

洞内的陈设简单而干净，可是并没有人。

那些百姓看见梓夜歌他们并不在，也就放心地下了山，只留了水痕道士一个人在这里。

水痕道士走到山洞前的树林里，又找了找，还是没有人影，他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在霖上。

如此安静下来，水痕道士才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话声。

水痕道士循着那话的声音寻去，在一片湛蓝的湖水边，他终于找到了话的人。

她是一身白色的长裙，随意地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壶酒，面前是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堆。

想到那土堆是什么，水痕道士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一沉，放慢了脚步，朝着湖边走了过去。 br />

梓夜歌抬头看了水痕道士一眼，便又低了回去：“你来了。”

她只简简单单地了三个字，那平淡的语气，像是看到老朋友来做客一样。

“嗯，我来了。”水痕道士点头答道。

然后，他走到梓夜歌身边，支支吾吾地问：“这个是，他？难道他已经……”

水痕道士问得模棱两可，但是梓夜歌听明明白白。

梓夜歌点零头，道，“恩，就在今早上。”

沉默了一会儿，水痕道士又轻轻开口道：“那个……节哀。”

水痕道士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妖怪安慰的话。

然而，面前的这个妖怪，她竟然不领情。

“你不用安慰我，我不伤心。”水痕道士看见，梓夜歌竟然笑了笑，“我只是非常纠结，不知道在他的墓碑上，到底写什么名字才好。”

水痕道士顿时无语，他看向那墓碑，那是一块木头，木头被削得很齐整，可以看出当初制作时很用心。

但是，墓碑上空空的，没有写任何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