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厚总是占优势。从餐厅跟到广场再跟到家里然后将人摁在鞋柜上亲，这事搁在陶子榆身上，她就干不出来，但换成钟文芳，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陶子榆挺讨厌自己心软，但这么个人，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像的味道，低低地在你耳边撒娇，“我跟你道歉了，你要不要也跟我道个歉？”说着将脸凑上来，巴巴地瞧着你。

真的是……陶子榆觉得自己心里的还在挣扎的小人已经彻底阵亡了。

陶子榆抚上她的脸，“那，还疼不疼？”

“好几天没敢出门呢。”其实也没那么严重，陶子榆那会儿虽然气愤，潜意识里还是留了几分力气的，情绪冲动是魔鬼，脱口而出也好，顺手一巴掌也好，都很伤人。只不过，如果没彻底分开，留有余地，你认个错，我改一改，就是情趣了。

这个时候不讨点便宜，什么时候讨。钟文芳深谙此道，“亲一下就好了！”

陶子榆将唇贴近她，从脸颊到眼睛，从唇角到耳垂，一处不落。钟文芳受不了这种亲法，蜻蜓点水，杯水车薪。她快速地占据了主动，直夺那人柔软的唇舌之地，一个长吻下来，陶子榆累得腰要断，还顶着鞋柜呢，为什么钟小姐这么喜欢门边，墙角，沙发角，冰箱门这种地方……

当然，最喜欢的似乎还是床。

城市的夜生活总是很长。

夜深了，依然有人匆忙地在地铁里进进出出，上头的提醒标志，善解人意：站稳，扶好！

城市的上空闪烁着，一颗星，两颗星，轻飘着，横扫着，点动着，颤抖着，一颗颗飞落，寂静的夜空微颤，迷乱起来。

每个角落，随处可见咬耳交谈的人，在看不见的地方，有的人和有的人，只咬耳，不交谈，彼此紧紧依偎在一起，像石头沉在海底，感受彼此的惊涛骇浪。

窗外，两盆绿萝，长势喜人，在夜里，迎风招展，真满足啊，就像屋中的人，有水，就够了。

酣畅淋漓之后，余光散尽，某人的手依然放在时光的皱褶里，不舍得出来，调皮地晃动一下，立刻引来更为强烈的包合，而后伴着一声长吟，静静懒懒地，黯淡下来。

钟文芳将人搂在怀里，一点儿也不想动弹。陶子榆要起身收拾一下，钟文芳按住她，“别动，再抱会儿。”

“已经好多个一会儿了。”陶子榆嘴上抱怨着，其实内心也在要收拾干净和温软的怀抱中小小地挣扎。

“你别走啊。”钟文芳拉住她。

怎么好好的，变得这么黏糊，陶子榆拍拍她手背，“只是去一下洗手间，我去给你倒点水擦一下。”

“好吧。”钟文芳继续半眯着眼睛，懒懒散散地，没有力气。这副模样，别提多诱人，陶子榆奋力移开眼，今晚上太过激烈，她有心无力了。

钟文芳享受着她的体贴，让挪胳膊就挪胳膊，让抬腿就抬腿，半分不好意思也没有，也许是因为心门敞开了，身随心动吧。

陶子榆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钟文芳又拉了她一把，“你别走！”

“要睡了啊，我能去哪？乖点啊，快睡快睡！”

“我今天有看到你的简历，你是准备走吗？”钟文芳问。

陶子榆大悟，原来是这个事情。难怪感觉钟小姐今天芳芳前芳芳后的不说，还自愿先在下面，敢情是怕她跑了啊。

“有猎头联系我，让我发份简历，我顺手就发了一份过去了。打印了一份出来看看效果，发现没墨，就扔……”陶子榆顿住，不会吧，大姐，你连垃圾桶都看了么。

“猎头推荐了什么公司？”

“一家网贷公司，财务副总监。”

“那你要去吗？”

“你觉得呢？”陶子榆故意逗她。

钟文芳倒是挺认真，“不靠谱，说不定哪天就跑路了。你想啊，一般人借钱，肯定先找父母亲戚银行兄弟姐妹朋友同事同学借，等实在是借不到了，才会上网借。那说明，这些网贷公司的客户是什么呢，就是那些现实关系里借不到钱的人，这些人现实生活里都借不到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