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大概只有少数人这样认为，大家对哥谭的印象多停留在‘罪恶之都’这个形容词上。

哥谭人自成一派，他们上身衣冠楚楚，穿着西装和礼服，而身体已经陷入了这座城市所制作的泥沼之中，他们中的有一些人甘愿堕落，有一些人想要改变，最终也被这座城市同化。

犯罪、混乱以及疯狂，就像是这座城市的代名词，外面的人放弃了他们，而他们也对外来者不屑一顾。

哥谭鲜少有阳光明媚的时候，它大部分时间都被阴云遮蔽，总是在下午两三点钟与雨水准时相会。阳光不适合这里，而哥谭人也不喜欢阳光。

隐藏在黑暗中的蝙蝠成为了这座城市的传说，人人都说那只黑漆漆只是别人臆想出来的生物，更多人选择相信蝙蝠侠的存在，但他们也同样认为他过一阵子就会销声匿迹。

因为这里是哥谭，是混乱的都市。

杰伊·布罗德，两天前刚刚度过了二十岁的生日，他的父母在十二年前死于抢劫，仅剩的亲人是他的舅舅，两年前死于脑癌。在唯一的亲人去世后，他就守在舅舅留下来的房子里，平时靠打零工维持生计——没人会愿意聘请一个瘦弱得像是未成年的柴火棍，他甚至没上过高中，毕竟杰伊势单力薄，抢不到韦恩集团的资助名额。

成年后，他选择通过熟识的黑街小头目进入一间酒吧工作，酒吧里的工作人员和客人鱼龙混杂，但他们大多数出手非常大方，一晚的小费就够他维持正常生活。他并不觉得这种工作有什么不好，至少对哥谭的底层人员来说，它还算体面。

凌晨两点二十分，刚刚结束晚班的杰伊换下了酒吧服务生的制服，夜晚的哥谭有些寒冷，他特地穿了一件厚实的棕色夹克衫用于抵挡寒风。两年前买的球鞋已经破旧不堪，在下班之前，杰伊特地数了数自己的存款，准备找个空闲时间给自己买一双新的鞋子。

因为近两年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杰伊不再像是曾经那般瘦得像是从难民营逃难来的小可怜。他拥有一头红棕色的卷发，顶在脑袋上显得非常蓬松，个子在半年之内长了五厘米，看起来总算脱离了矮子的行列。

从酒吧到家中的这段路途，要穿过一条马路和两条小巷。哥谭人可不太喜欢夜生活——特指普通人，就算他们甘愿在这泥沼中越陷越深，但也拥有‘想要活着’的欲望，所以没人愿意在深夜跑到大街上笑笑闹闹，然后在不经意间吃了一枚枪子儿。

最近哥谭的夜晚不太平静。

杰伊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胃部，然后加快了脚步，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喝一杯热水然后睡个好觉，接下来他会拥有三天假期，或许可以去哪座城市看看风景，顺道买点纪念品。

小巷里的路灯大概是被谁打碎了，没有灯光照射的暗巷看起来像是择人而噬的怪兽，杰伊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准备一鼓作气穿过小巷——还有五分钟他就可以躺在自己的床上睡到天亮。 br />

*

蝙蝠侠捡了一个年轻人回来，把他带到了临时基地，作为助手的阿尔弗雷德并不感到意外，当然他并不是习惯了这点——纵使某人还捡回了两个未成年人当他的助手。

“我假设他需要一杯热牛奶，老爷。”

坐在监视器面前的老管家看着屏幕里被吓呆的年轻人，露出了颇为温和的笑容：“还有湿毛巾和一套新衣服。”

那年轻人看起来过于凄惨狼狈，原本干净整洁的夹克衫上面沾满了泥土和深褐色的痕迹，而他的大半张脸庞都被溅上了大片的血渍，他的表情有些恍惚，很显然是被吓坏了。

“恩。”

蝙蝠侠没有摘掉他的面具和披风，而是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开口道：“你可以先去洗个澡。”

杰伊闻言，跌跌撞撞地向浴室走去。

“那么言归正传，老爷。”看到那年轻人已经离去，阿尔弗雷德肃容询问道：“您说他……”

“大概率是新生变种人。”

很显然，蝙蝠侠知晓该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