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感到一股视线盯着自己，齐齐回头。东方蓁条件反射性的看向宝泰苑。周景善张望了一下，也看向宝泰苑。

果不其然，看见太子站在阁楼上。手戴玉扳指拉着长弓，东方蓁紧张了一下，下意识挡在周景善面前。

东方蓁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前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太子哥哥要做傻事。

周景善扶住东方蓁肩膀，轻笑道：“妹妹不要怕。太子没搭箭。”他感动的顺了顺蓁蓁头发，笑道：“我们果然是表兄妹，血缘亲，妹妹下意识的都会保护哥哥。”

东方蓁定睛一看，太子果然只是在开弓而已。他拉了两下，似乎不满意的摇了下头。退下扳指，让人把小弓收起来。

不多时，太监抬着一整箱的杂物给东方律。东宫的太监见了东方律还算尊敬，齐齐打千行礼道：“叩见四皇子。”

小东方律叫起，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太子哥哥也拿了糖人吗？”

为首的太监笑道：“小皇子若是想吃，奴才吩咐御膳房一声。晚上给您添一份做点心。”

太监道：“太子让奴才们收拾宝泰苑，早点把东西搬干净。收拾出了一些不用的旧东西。吩咐奴才拿给小皇子玩。”

小东方律打开箱子，第一眼看见最上面的红皮小弓箭。“啊，这是女孩子的弓啊。”

小东方律噘着嘴拉了两下，弓箭很轻，只有不到三石。他虽然是男孩子，这个年纪拉刚刚好。

宝泰苑上太子这才回头，目光淡淡的和周景善对上。

东方蓁仰头道：“哥哥，周表哥是来给我道歉的。他白天是同我玩笑的。”

东方衍笑道：“无妨。世子爷也是孤的表弟，蓁蓁怕什么？”他清贵一笑，半是喃喃自语，半是认真道：“孤糊涂一次，不会糊涂第二次了。”

太子按了按胸膛，虽然他现在胸口还是会不舒服。这种感情比对芝芝更浓烈不舍。但……芝芝和蓁蓁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蓁蓁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花费的心思非同一般。芝芝要出嫁他都如此不舍，对蓁蓁情感更强烈些也不足为奇。

东方衍目光在周景善身上打转一会儿，淡淡的收回目光。对蓁蓁道：“孤东宫还有政务处理。宝泰苑收拾的差不多了，今后孤不会再来了。”

东方衍转了身又转回来，想了想道：“蓁蓁，糖人少吃。你胃受不住。”

“知道，我是给小律拿的。”蓁蓁道。

东方蓁连糖醋排骨吃多了，胃都难受的厉害。梨膏糖，白糖更是得少碰。

周景善惊愕道：“妹妹对不住，我不知道你吃不了糖。”

“能吃的。少吃点就好。”东方蓁笑着安慰周景善。

太子快下楼了，他的背影消失在阁楼拐角。周景善突然高声道：“太子殿下。我爹……殿下你……”

周景善再三张口，最后终于道：“太子殿下，臣，冒昧觐见。太子殿下是夏主之子，奉苍天之命。你不可不敬神。”

太子背影只是微微顿了一下，淡淡一笑离开了。连话都没等周景善说完。

东方蓁拿了糕点，请周景善在石桌坐下。远远的看着东方律在一旁玩弓箭，对着石榴树练准头。

东方蓁好奇的问周景善：“表哥？前朝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景善笑道：“你是想问太子吧。”他掰开一个橘子，橘汁溅出来。他淡淡的用手帕擦干净袖子，道：“你家太子哥哥，为了修夏渠。二月份的时候竟然主张不敬天神。”

不敬神？

东方蓁倒吸一口冷气，“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夏主下令让人瞒着，朝中知道的大臣都不多。我爹是其中一个……不然你的好哥哥，怎么处处针对我爹。”

周景善嚼着桔子瓣，神情似讽似敬佩。好半晌才自斟了一杯茶，冲淡了嘴里的酸味。

东方蓁脑中嗡嗡嗡乱成一团，好半天才抓住一个念头问：“夏渠是什么？九夷哥哥为什么要修它。修它有什么用？”

为什么太子要为了这个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