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会把妹妹嫁给一个白丁。”

太子看着齐琰，慢慢的敲打道。

齐琰知道躲不过去了，他不愿意坦言生母受的屈辱。但又不愿意失去和三公主在一起的机会。

闻言便道：“太子殿下，侯府世子以立。霍聘是臣仇人之子，臣与他誓不两立。父亲不给齐琰一个交代，齐琰实在难以放下心中缔结，归于霍姓。”

至少，齐姓是生母旧姓。

虽然，齐琰姓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母亲。只是因为抚养他长大的护卫姓齐。为了掩人耳目，两人以父子相称。

太子东方衍不予置否，淡淡道：“削弱自己更为愚蠢。没有霍姓，你更斗不过霍聘。”

齐琰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一肚子话想说。最终，齐琰只是道：“公主若对臣有心，臣自然也不会用白丁的身份去迎娶她。”

“你最好如此。”

太子重重合上竹简，啪一声威慑意味十足。他知道齐琰打什么主意，也知道齐琰为什么想尚公主。但他不允许这种事出现在蓁蓁身上。

齐琰嘴角苦笑一声，“是，齐琰告退。”

屏风后，东方蓁咬着勺子，慢腾腾的搅着冰粥。

太子叫齐琰来，是故意说这番话给她听的吧。

太子掀帘进来问：“奶酪好不好吃？”他充满笑意着问，一低头桌子上的金碗奶酪早就空了，林林总总上了一桌子庞杂。她吃的到安静。

“不好吃，我不喜欢。正压味呢。”东方蓁咬了一大口咸饼，还让高长盛舀出一些果干丁，加到冰粥里。

高长盛余光觑了眼太子，见太子脸上没有任何不虞之色。还捏了一粒黑葡干尝了一口。

酸的，太子玉白温润的脸庞没有丝毫波动。

东方蓁盯着皇兄的脸瞧了一会儿。晚阳照的他脸上如上了釉的白瓷，优雅的映着一层日光，听见呼吸声，她发觉两人坐的很近。

东方衍随意斜坐蓁蓁身后，长臂越过案几，换了味甜口。一粒一粒的捏起来吃。

东方蓁察觉到他心情低落，扭头问他：“皇兄，你也要与天斗吗？”

“恩……什么？”

东方衍反应慢半拍，正神游九天中。突然回过神来，一笑道：“孤又不是东厂的奴才，和天斗什么？”

东方蓁憋了憋，没忍住道：“我刚才听他们说，你违背天意。”

“天意？”

东方衍喟然轻叹一声，托起东方蓁的手看着莹莹如玉，放开手。他淡漠道：“这世上有多少天意是后人牵强附会的，孤不过是想一些有意义的事怎么就这么难！”

嘴巴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他倏地噤声。

东方蓁听的心惊肉跳，捂住太子的嘴。

男人的唇线清晰的烫在她娇嫩的掌心。

*

秋猎开舞，照例是由夏主子女和天奴们一齐告天。

这等武勇之事，太子也要上台舞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主也知道小律身世的调查结果了。年纪最小的东方律和东方茵，被吩咐端着祭烛站在猎台旁边。

东方蓁已经有好几年没看太子舞过剑了。太子册封后，身份变了，很少大动干戈。

典礼开始，太子带着七十六名将士，手提巨剑上台。舞的猎猎生风，杀气腾腾。还当空斩鹰，开弓射了一只鹰下来。众人齐齐叫好。

这种彰显武勇的典礼上，公主们都是陪衬的。东方芝和东方蓁一左一右点缀在太子身边，舞的仙气杳杳，仿佛天宫使者来接引太子上九重天。

“好！”

夏主起身拊掌称赞，群臣纷纷跟着起来。夏主亲自上台扶起太子。东方衍高大挺拔，已经高了夏主一头。站在夏主身旁，显得夏主有些佝偻。

东方衍握紧父皇的手，鹤皮老皱的手膈的他心里一痛。

夏主老了。

东方蓁站在夏主后面，第一次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

夏主应该也是听见朝堂上的流言了吧。这种场合下，夏主站在太子身边，起到一定稳定民心的作用。

夏主其实身材非常高大，这一点在夏王宫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