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对不起！”杨欢的酒意渐渐消去。当她发现自己正靠在赵宇的肩膀，她感觉十分尴尬。

赵宇用手轻轻揉揉脖子，活动一下。杨欢这一靠最少有两个小时，他确实感觉十分疲惫，但疲惫之中有更多的幸福。他对杨欢说没关系，接下来便不知说些什么好。

两人沉默着。

还是杨欢先开口：“我昨天，失态了吧？没说什么吧？”

赵宇想起杨欢昨晚一直叫柳杨的名字，心里有些伤心，只微微笑笑，并不作答。

杨欢低头摆弄着军大衣上的扣子，她还隐约记得昨晚她喝了不少酒，跟柳杨聊到了感情的事，后来她记得柳杨走后，她颇是流了一些泪，但如何从文化人出来，又如何跑到这小树林里来，她记得不那么清楚了。但根据眼前的情况来看，他是挨着赵宇坐了很长时间。过去的三年多，她不是感觉不到赵宇对她的感情，但她确实生不起出赵宇的爱恋之情，在她心中，赵宇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像哥们儿一样，但爱情……这种东西，不是说一方爱另一方就会自然产生的，它必须在两颗相互振动的心中才能产生，并且要有灵魂的难以割舍的结合。

“赵宇，对不起！”杨欢说。

“怎么……？”赵宇回答。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杨欢终于鼓起勇气说，“我也知道得不到对方的爱是什么滋味。可是，感情这东西，是不是强求的。”

“……”

“所以，请原谅我！”杨欢说。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赵宇带着些许失望却又很快调整好心态，大度地说，“爱一个人，其实施与爱的人，比被爱的人更快乐也说不定。”

“你真是这么认为吗？”

“是的。”

“可是……我，却做不到你那样的大度。我……也许我是个女孩子的缘故吧。女孩子被拒绝了，总是会感觉难受许多。”杨欢的语气有些伤感。

“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尊重对方选择爱情的权利，我觉得这才叫爱吧。”赵宇也鼓足勇气说，“比如，我爱你，可你不爱我，但我知道你爱不爱我，都是你的权利，我如果真的爱你，就应该尊重你的这种权利，而不是强迫你去爱我。” br />

杨欢无语。她心里觉得，赵宇太傻了，又想，也许他说得是对的，也许自己真的不懂爱。

“杨欢，我能问问你，到底爱柳社长什么吗？”赵宇终于把埋在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杨欢思考半天，才回答道：“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多次，可是你要我说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爱一个人的原因，难道是说得清的吗？”

“当然说得清，”赵宇说，“比如，我爱你，就是因为你这人大气，拿得起放得下，对什么事都有勇敢承担的一面，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确实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有一点微微的胖，但看上去很健康。”

杨欢被逗笑了：“哪有说女孩子胖的？”

赵宇也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抬头看看夜空，有几只寒星正眨着眼睛，夜色寒冷，但他感觉还是幸福的。因为他有这样一个夜晚，能够陪他所爱的人坐在一起，他就感觉很幸福，尽管那个他所爱的人，并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