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进行，董山被围在当中，第一次感觉到当老师原来这么好。

等围在四周的学生退去，董山才发现余慧手里拿着洗净的毛笔砚台回到教室。她刚才看着董山被围着，就把他用过的毛笔砚台拿去清洗。

“哎呀，还是媳妇好。”

“呸！”

回宿舍的路上，余慧说：“今天美了吧，那么多女生围着，看你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哎哟，夫人饶命。她们在我心里只是学生，学生。”

“拉倒吧！”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们，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董山唱道。

“还没有‘她们’？她们是谁啊？”

看着余慧果真有点生气的样子，董山赶紧追上去。

“你说我这多亏，没招谁没惹谁，就给你们上了一节书法课，还在你眼皮子底下，我就惹一身不是。”

“嗯，幸亏在我眼皮底下，我不在跟前，你还不定怎么着呢？”

余慧的醋意，让董山又开心又无奈，直到到了食堂，两个人打了饭，坐在一起吃，余慧的醋意才稍稍减小。再加上认识的人纷纷打照呼，余慧对董山才恢复了平日模样。

在众人面前，余慧给足董山面子。但私下里，董山倒像是余慧的小媳妇。

美好的爱情，就是这个样子吧。

接下两周，董山又给外文系学生上了三次课，分别讲了欧体结体三十六法、永字八法以及《九成宫》的临摹要点，然后再也不愿意去外文系讲课了。

这讲一次被余慧呲得一顿，董山哪受得了这个啊。

不过，董山总算是在外文系树立了一个光辉形象。余慧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满足。于是，在董山要亲她的时候，她也就不避让了。有时还会还以颜色。

董山说：“女人真可怕。开始说不要，一要就不停。”

余慧给他一记粉拳。

课余的时间，他陪着她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有的时候，他在蓝球场打球，她就站在旁边，像无数男生的女朋友一样，给他加油鼓气，他下场的时候，她给他递上水，用手擦去他额头的汗水。

以往他所经历的女孩子，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他完全沉浸在与余慧的爱情中，甚至亲情友情仿佛也可以靠后了。

他们白天各自有课，所以课余的时候，总是嫌太过短暂，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本来想好的一肚子话，仿佛都没有时间去说。

有的时候，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很使劲儿地抱着他，仿佛想要嵌进他身体里一样。他感觉到她身体的温热，不禁一时冲动起来。恰在此时，她完美地制止了他。

“留到那一天，好吗？”她哀求他。

其实她也想要，但她有自己的原则，不肯轻易妥协，所以每每这个时候，她以为自己是做了应该做的，但在他那里，却渐渐生起一股罅隙。

他悻悻地放弃进攻，突然感觉到一种失落感。

有的时候，他故意在周末不去找她，等待的过程中，他的神经处在紧张的状态，时刻听着宿舍的电话铃响。他不敢去图书馆或自习室，他怕她找不到他。等到她的电话打来，他却装出慵懒的声音：“噢，今天一直忙着练书法，忘记时间了，我马上下来。”

他下楼，见她等在那里，他心里感觉仿佛胜了一局。

他过去，她挽着他的胳膊，她也不提他没打电话的事，就问今天去哪里。

他说要不去看录像吧。她点头同意，尽管她并不愿意去看那些港台片。

她喜欢美国大片。

他却更喜欢那些枪战动作武打片，他还生活在1990年代港台片的黄金岁月里。他觉得他应该像小马哥一样仗义，所以他总是愿意帮助别人，别人都觉得他讲义气；他觉得他应该像萧峰一样钟情，他也做到了每次只对一位姑娘钟情，但慢慢他发现自己成了段正淳韦小宝。

“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

他有时在宿舍，一边念着《兰亭集序》的词句，一边练着书法，有时还喝一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