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说罢，像是才想起了什么，对仍旧被衙役围在李府的诸位道，“搅扰诸位了，既已查明，请诸位回府吧。”

众人看着周围的衙役，敢怒不敢言，便都朝县丞拱拱手，鱼贯而出。

好容易有了新主人的宅子，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秋生随着众人一道出了门，看到万府的小厮也李府门口向他招手，想着自家大人还在等着，便没有理会他，径直回家去了。

万府

万金佑焦急的在府中直打转，闫学元面无血色呆愣在一旁。

“老闫，咱们也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万金佑直冲到闫学元身前，逼视着他，“你实话说，那姓李的小子是不是你下的手。”

闫学元急忙摇头，看了窗外一眼，面色更显苍白，紧闭了嘴唇，又点点头。

“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不是啊。”万金佑面上更显焦躁，“嗨呀，我只是想叫你教训教训他，你找两个人把他用麻袋套了揍两下就是了吗，怎么还下杀手了。难不成是下手失了轻重？”万金佑想着李庚昨天那副虚弱的样子，越想越觉得可能，“你，这，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闫学元叹了口气，摇摇头。

万金佑舒了口气，又紧张起来，“可那到底是条人命啊。诶呀，要不，你赶紧出去打听打听，看他有没有什么亲戚，大不了，咱们多给点钱。”最后这句话，万金佑是咬着牙说的。

“下官早打听过了，那李庚无亲无故，只有一个干爹，是银号的大掌柜，也早就死了。”闫学元道，不然他也不会打上他的主意，谁能想到这小子背后水还挺深，“大人您就别管了，横竖没人知道他和咱们有关系。”

“要不，我给他雇个人守坟上香？”万金佑心里还是不舒服。

“大人，您心善。但是现在刚出事，您最好不要和李府再扯上关系，若是叫府衙的人抓到，不是我们也是我们了。”

万金佑眼神一亮，“不是我们？你方才是不是说了这个，我就知道，你没这个胆子杀人，李庚的死和我们没关系是不是。”

闫学元勉强点了点头，“你既这么想，那就这么着。”

“什么叫做我这么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的，是还是不是，你就一句话。”

“唉，大人，下官不能说啊。”

“怎么就不能说了。”万金佑急道，“现在不说清楚，以后要是被人抓到，我连分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岂不冤的要死。”

“大人莫急，这事无论如何都牵扯不到我们身上。”闫学元肯定道，“那李庚是死在城外的，离我们马场那么远，衙门的人不可能想到我们的。”

“但愿吧。”万金佑叹口气道，今晚他怕是要点着灯睡了。

张府

张沐听秋生说了经过之后，沉默半晌。秋生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则声，主仆两个一起沉默着。

直到冬实带回来了更多的消息，“···是在小凌河下游岸边发现李公子的尸身的，李公子被发现时，面朝下，身上湿透了，有多处伤口，衣服烂的不成样子，头发散乱，应当是被河水冲上岸的。小的沿着河流一路向上，大约五里处，发现了一些木灰，虽然被沙土掩埋了，但颜色差别很大，一眼就看的出来。又向上三里，在河岸树枝上发现了一些衣服碎片，不能确定是不是李公子身上衣物。”冬实说着拿出了手帕包着的一缕碎布，“依照惯例，小的只拿了一半。”虽然他也不确定衙门的人能不能找到那里就是了。

张沐接过看了几眼，又递还给他，“拿去和他身上衣物做个对比，继续。”

“河边有折断的草，小的沿着寻过去，穿过一片树林，就是一条山路，沿着山路可以一直走到官道上。官道旁也有几条小路，都是通向附近村庄的。”

“官道通向哪个城门？”

“西城门。”

张沐看向自己的自己的书架。秋生会意，从书架上取下来描着金色麻雀的小匣子，拿在手里，又犹豫起来。张沐笑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