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晚上好，院长。”我有些尴尬外加紧张地回应他。

“我以为就算全校的女生都知道我的生日，你也不会知道，至少，会装作不知道。”他将书本放回书架上，两只手随性地插在裤兜里，配合眼镜的加持，还真有种斯文败痞的味道。

“这…这很重要吗？我是说，我知不知晓你的生日重要吗？你收到了几乎全校女生的礼物鲜花和表白哎，还不知足吗。”我抱着阿努站在一下楼梯的地方，没往前走。

他微微颔首，嘴角一侧上扬，犹豫了一下说道：“或许是我太贪婪了吧。”

“不过作为被你救过一命的女生，我还是得送你个比较像样的礼物哈。”我嘻嘻地冲他笑，露出我的八颗牙齿。

他挑眉，似乎在等待我的动作。

“当当当！”我朝他移动了几步，把肥胖的阿努举到他面前，“接下来，阿努将为尊敬的爱瑟赛斯院长大人献上一舞。”

我抽出一只手拿出魔杖，朝空中说道：“FOGUMUDAMUSIC！”

公共休息室出现了一段轻和舒缓的生日祝曲，伴随着音乐，我控qiang制po阿努作出一系列扭捏娇羞的动作，直到乐曲结束。阿努已经受不了地缩在我怀里任我摆布，我抬起头，看向表情呆滞到已经有些石化的他，“怎么样？”

他不自然地用拳头捂着嘴轻咳了几声，尽力佯装高兴的语气说：“挺好的。”

“你的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么？”他调整好状态，问道。

“没了，我基本上已经痊愈了。”我如实告诉他。

他点点头，而后从兜里掏出一块带着长长链子的金色怀表，用修长的手递到我面前。

“送你。”轻巧的话语，目光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看着那块精美古旧的怀表，猜测它一定是块价值连城的古董。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要送给我？我没有伸手，而是疑惑地问他，“为什么送我？今天明明是你生日。”

他停顿了一会儿，毫无情味地说：“不要算了。”说完他就要把表揣回去。

“哎，等等。”我叫他，“我不能不明不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吧，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啊。”

他低着头，看着那块表，细长的表链缠绕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淡淡地说：“你很像一个人，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这个跟我近在咫尺送我怀表的男生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我只是潦草地知道他的一点过往，而他却把我看得很透彻。他不必劳心费神便可以让我守住索菲亚和查尔斯的事情，再用“你长得很像我一个重要的人”这样的话牢牢地困住我，让我臣服于这段不知能维持多久的不该存在的暧昧关系。但即使我始终都把感情这件事看的很开，很明白，置之度外的我依旧会飞蛾扑火般陷进滚烫的光源里，没有后生。

很遗憾，他赢了。

我选择从他手里接下怀表。当着他的面打开，发现表盖内里刻着一个有些模糊的字母K。我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开口问他。再问又有什么意义呢，无非就是他心头的白月光和朱砂痣，我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醒的。替代品就替代品吧，反正我们是没办法在一起的。

我把表挂到脖子上，然后看着他笑了笑，“谢啦，院长大人。”

他的眼神明亮了许多，不过全身散发的气场依旧颓唐。他的领口敞开着，我才发现，原来他也有好看的锁骨。

“要好好活下去。”

万籁俱寂的深夜，这是他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往后的几天，每晚我都做噩梦。梦见床前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睁着血红的双眼瞪着我，仿佛要把我吃掉。惊醒后冷汗直冒，屋子里也只有我一个人。我被这梦扰得神经衰弱，通常都是再也睡不着，然后坐在床上盯着菠萝头送我的怀表发呆。

周二晚上占卜课，我把连续几天做噩梦的事情告诉了底西弗涅老师。他对我连续梦到相同内容的经历表示好奇。他询问我是不是上次雾里的牛角怪物给我留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