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我靠。

生不如死。

中刀的地方就像被热油生生煎过一样，全身的肌肉全都在被持续的电击，仿佛被成千上万只蚂蚁从内到外地吞噬……根本没办法跟随意识进行反击。

我用尽全力倒退回我站立的位置，深深地呼吸。

周围乱作一团，为首的鲛人疯了一般朝我冲过来，眼睛紧紧瞄准我的心脏，准备再刺一刀。

我下意识闭上眼，根本来不及思考任何事。

电光火石间，我听见了刀插入血肉的声音，但来源并不是自己。

我睁开眼，看到了白葵颤抖地挡在我的面前，而那把珊瑚利刃穿透了她的身体。

她会死掉的。

她会死掉的。

我崩溃地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弓着身子将不停流着鲜血的白葵抱到怀里，我用能使出的唯一一点力量升起保护罩，防止鲛人的偷袭。

我慢慢将她放到沙地上，她握起我的手，脸上沾满泪水，唇边露出苦涩的笑容，她喃喃地对我说：“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别说对不起！”我朝她大喊。

我努力想要瞬移，却发现魔法受到珊瑚利刃伤害的桎梏，根本无法移动。

难道就要在这里等死吗？

我死可以，白葵不行！

纵使我的人生是一滩烂泥，但她还有属于她的人生，她不能死，她绝对不能死。

对不起，我真的无法再承受失去的痛苦了。

我毫不迟疑划开我的手腕，将龙血滴到白葵的嘴里。

这是我能救她的唯一方法。

喝吧，至少可以撑到我把伤害你的人变成肉渣。

我忍受着剧痛蹲在白葵的身边，让她因为龙血得到缓和，再看着她陷入沉睡。

然后我站起来，我知道我此时使不出任何魔法，比残废还残废。但不知从哪儿升起的勇气，我意识到，就算今天和眼前这个连自己族人都杀的自私自利的垃圾同归于尽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我也累了。

我走出保护罩，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一个鲛人为他们的族长抵挡，似乎他们都容忍不了族长亲手伤害族人的罪行。

我抓住为首的鲛人的衣袖，他还试图逃跑，不停地用他的三叉戟对我造成伤口，但我大力地将他扯到沙滩上，两只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听着他不停地凄厉地尖叫和呼救。

身旁的鲛人冷漠地围观，我敢打一百个赌，他们也期待着我赶紧弄死这个垃圾。

好，那我就替□□道。

我两只手使出最大的力气，大到我的小臂连通肌肉都忍不住颤抖，我看着他的瞳孔慢慢放大涣散，他充满生机的挣扎渐渐变得僵硬。我将手缩回来，发现他的脖子已经几乎断成两截。

我站起来，浑身的血和伤口，以及体力透支带给我极度的虚弱。我一步一步朝保护罩走去，希望可以等伤口恢复一些后瞬移离开。我不期待这些鲛人会帮我，我只希望他们别给我找麻烦。

但当我就要踏进保护罩里时，我听见身后鲛人的人群中有人向我大喊“快跑！”

快跑什么？

我转头看向他们。

短暂的沉默后，他们突然全都开始向我重复“快跑，快跑”，是那种绝望的乞求的语气。

“这是个圈套！族长已经把您来到这里的消息传递了出去！过不了多久纯血贵族们就会来到这里，他们会杀了您！”一个瘦弱的鲛人流着泪对我喊道，“快跑吧，白葵交给我们，您快走吧。”

“快走吧！不然真的会死掉的！”

“是啊，您是个好人，快走吧！”

“快走吧，不要再留在这里了，求求您了！”

……

可我走不了了，我的魔法消耗殆尽，我身负重伤，我什么都不能干，我只能在这里等死。

我看着躺在不远处的白葵，明亮的保护罩将她紧紧围绕起来，像是一团温暖的太阳。

如果自由的代价是粉身碎骨。

“把她带走吧，我要看着你们带走她。”我缓缓说道。

那些鲛人看了我一眼就匆忙进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