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法术消耗下来，秦清青已经没剩下多少力气。换成以往，她可能早就卸了力道趴在了韦小寒身上。可她现在心中有了旖念，就没法再坦然地那么做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自己撑起来一些，远离了韦小寒的后背，然后滚到一边，仰面躺下。

离爆炸源如此近，却毫发无损，只有轰隆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还有飞溅的碎屑在身旁不远处跳跃，连气浪都没有袭来，韦小寒自然心里清楚原因。可她除了被秦清青护在身下，却什么也做不了。只好乖乖地安静趴着，至少，不给她添乱。

短短几分钟，她却好像听见了自己上万次心跳。

爆炸终于停了下来，离自己脖子很近的温热的吐息也轻轻远离。然后韦小寒听见了秦清青摔在旁边地上的轻响。她扭头去看，却见秦清青仰望着夜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好饿啊，有巧克力吗？”春末夏初，衣服单薄，兜里仅有的空间全都让位给了符纸之类的工具，又没有背包，导致随身一颗巧克力也没带。

韦小寒下意识地去摸包，才发现包遗失在了实验室里，好像是拿了符纸后放在了地上，这会儿应该早就被烧成了灰烬。好在身上也带了一块小的。

韦小寒把手摸进裤兜，从兜里摸出一块小小的巧克力。因为一直贴身放着，巧克力被体温软化，已经是软趴趴的一团了。韦小寒将巧克力递给秦清青，开始从地上坐起来，“很快会有人来的，我们得赶紧离开。”

这里虽然位于学校的一角，周围除了比它还陈旧的老楼就只有绿化植被，到了晚上下晚自习以后，就没什么人影，特别幽暗寂静。但现在这么大的火光，刚才还有那么大的爆炸声，肯定很快就会有人赶过来了。说不定都已经有人打了消防电话了。

秦清青自然明白，她点点头，迅速将巧克力拆了塞进嘴里，从地上爬起来，“我们走。”第一次吃到坨成一团的巧克力，秦清青竟然觉得，口感还很不错。

她们并未走远，韦小寒的包落在了现场，万一被人发现的话还是会有些麻烦。所以她们起身后就匿入了离得不远的树林里，远远地观望。

人群来得很快，明明是空无一人的学校一角，一会儿就来了很多人，就像是平地里冒出来的一样。有人隔得远远地看着，还和一旁的人交头接耳，更有热心的，捧着也不知道哪儿找来的灭火器，对着冲天的大火做着无用的扑救。

灭火当然指望不了这几个小小的灭火器，好多人同时都在打消防电话，消防队来得也很快，那几个小小的灭火器刚喷完没多会儿，消防车就到了。得知楼里应该没有人，但可能还有别的易燃易爆物之后，他们还是冲进了现场。

秦清青她们又往回走了走，远远地坠在看热闹的人群最后面，更近距离地观察着。

火势很快被控制住，由始至终，现场都只有消防队，警察并没有来。直到楼内的火彻底被扑灭了，她们才暂时放了心，慢慢往校外走。深夜下课后还有陌生车辆进出学校太显眼了，所以她们一早把车停在了校外，步行进来，这会儿也要步行出去。

远离了火灾现场，周遭瞬间静下来。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不止边角，整个学校都显得很安静。她们行走在通往主校门的主干道上，除了同行的彼此，视野里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树上有鸣蝉在叫，这叫声，却反而让整个校园，显得更安静了。而听到鸣蝉声好一会儿，韦小寒才反应过来，夏天就快来了，春天马上就要过去了。不过至少现在，还是春天。春日里特有的温柔的清风吹拂在脸上，撩起她额上的碎发，和心弦。

太安静了，安静得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平时快多了，秦清青偷偷瞄一眼韦小寒，不知道会不会被她发现。虽然她捉鬼的本事很高，但是感情这方面，这个本事似乎是没什么用的。

韦小寒很少将心情写在脸上，看上去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秦清青偷看了她两眼，也没看出她在想些什么。而秦清青自己，耳朵里一直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