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元高兴地点点头，“嗯嗯！”

沈清晏不着痕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特别真诚地望着姚菲，说：“是的，妈妈。”

见两个人没什么奇怪的，姚菲便当楼下那一幕是自己一时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那你们继续玩儿吧，妈妈走啦。”

从楼上下来，姚菲在客厅坐下来，拿着手机回复家里朱女士对外孙的关心，忽然心里没由来一动，自言自语说：“我是不是遗忘了什么东西？”

可下一秒，她又如常盯着手机看起来，仿佛刚才的疑问并未发生。

晚饭做好以后，她上去叫一大一小下来吃饭。听到吃饭，姚小元兴高采烈地直奔下楼，然后在餐厅转了个圈，摸不着头脑似的。

姚菲从楼上下来，走到他面前，问他：“前夫，找什么呢？”

“洗手手。”他说。

姚菲忍不住笑了，把他带到洗手间，开了灯。他看着洗手池上方镜子里男人的脸，似乎想起了他的身体说的那些话，笑嘻嘻指着镜子里的人，说：“爸爸！”

姚菲已经习惯了他的没头没脑，胡言乱语，伸手帮他打开水龙头，拍拍他的后背，说：“快洗手吧，前夫先生，哪那么多话。”

姚小元摸摸头发，又摸摸眉毛，又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笑嘻嘻又说：“真爸爸。”

姚菲已经不理他，转而去看自己儿子这半天还没下来是在干嘛。她走着走着，恍然间耳中听到一个似女非女，似男非男的声音在说话。

它说：“我知道自己的来历了，我也知道为什么跟她这么有缘了，我他妈要完蛋了。啊！我的人生，我的自由！我即将失去它们！”

然后是她儿子愤怒的声音，“我不管你什么来历，跟她有什么缘，是死是活。你刚才的意思就是，我以后要永远以这个身份生活下去？再也回不去了？”

“这个……咳呀！不是我不把你们换回来，是我现在已经失去了这部分能力。我能感觉到我现在正在被压回一个狭窄空间里，我自身难保啦！我只能想你说声骚凹瑞啦。”

声音到这里消失了。姚菲吃惊地捂住嘴，想到姚小元，急忙奔上楼，却在楼梯口与儿子相遇。

他表情正常，望着满面惊慌的她说：“妈妈，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跑上来啊？摔到怎么办？”

姚菲指着他，“儿子……你、你刚才是不是在和谁说话？”

沈清晏心里咯噔了一下，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皱皱眉头，说：“我没有和谁说话啊。我饿了，妈妈，我要吃饭了。”

他说完，踩着楼梯一步步下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姚菲会听到他和上帝视角的对话。

刚才，趁着姚小元跑出房间，上帝视角出现了，说：“我以后大概不能随时出现了。”

他便问它，“那你能把我和我儿子换回去了么？”

它说：“这个本来不是问题……”

他便明白了，它还是做不到让他和儿子各归各位。他愤怒，他气得要死，却没办法把一个只有声音的家伙怎么样。

就在他想唾骂它时，它忽然尖叫一声，“糟了，她来了，我要先逃命了！”

姚菲在楼梯口愣了一会儿，转过身来，看着儿子小小的背影已经到了一楼往洗手间走，她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懂刚才的声音是她幻听，还是真实发生过。

她从楼上下来，便看到前夫已经在餐桌边乖乖坐好，只等饭上桌。

这让她惊讶不已，前夫这样和儿子简直一模一样。她又转过视线去看正在洗手的儿子，心里忍不住怀疑起来。

这两个人真的太像互换身体。

她是莫名其妙穿越来的，她有切实的理由相信还有其他人是像她一样穿越来，或者灵魂交换的。

既然她的来历都这么离奇无法解释，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相信，今天看到的，和刚才听到的声音都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不动声色地照顾着两个人吃饭，默默观察一大一小。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怀疑没错。

饭吃到一半，她忽然出声叫道：“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