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烧了···果然，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吗？

沿河那些无辜的百姓···

皇帝当即大怒：“谢惜南，你干的好事！”

谢惜南又不乐意了：“烧楼的是太子妃，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皇帝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我看父皇与其急着定究竟是谁的错，不如赶紧下令加派人手去救火？”

皇贵妃也道：“太子说的有理，眼下事情已经发生，陛下，救火要紧啊。”

于是继大闹除夕宴之后，太子殿又搅扰了年初一的宴会。

回府的路上，谢惜南很不服气：“怎么这也怪到我头上，又不是我叫太子妃去的，真是不可理喻！”

谢岑君在一旁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陌生：“父亲，烟波楼，还有护城河沿岸的百姓，你就不担心吗？”

他以为谢惜南，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他一直觉得，谢惜南虽然脾气坏，大事小事拎不清，说什么都招人厌，但至少心地不坏的。难道，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错觉吗？

谢惜南回道：“我担心有什么用，救人是御林军的事。”

“可若是父亲今早拦下了母妃，那这桩惨事就不会发生了。”谢岑君感觉自己受到了冲击，他迫切的想从谢惜南的神色里看到些什么。

“母妃脾气不好，可父亲却一再激怒她，宫宴上更是公然诬陷她和他人有染，然后又偷偷把柳云清接到府里来。”

“你明明知道，不能往府里塞人，这是母妃能忍受的底线，可你却还要这么做。甚至早上当着柳云清的面和她对峙，你半分颜面也不给她。”

谢惜南沉默。

谢岑君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似乎有什么破灭了，又好像还在隐隐期待什么：“你做这些，究竟有没有为她考虑半分？”

“还是说，你就是故意逼母亲，逼她气急，逼她气愤之下做出不智之举？你可想过，母亲远嫁，在这里孤立无援，你这是要将她置于何地？”

谢惜南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手指，依然没说话。

谢岑君看他半晌，突然又泄了气：“我知道，父亲你不爱母亲，可是，我只想要一个表面和平的家，这样也不行吗？”

良久，马车缓缓停下，他听到谢惜南低沉的声音：“有些事，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呵，究竟是不可以，还是你根本就不想？

看着谢惜南离开的背影，谢岑君突然觉得之前自己的所有心意，都没有意义了。

原来即便重来一次，有些事也依然强求不得。

他改变不了这些终会发生的事，也改变不了谢惜南。

“那边的情况如何？”一进门，谢惜南便问。

柳云清一边脱下黑衣，边道：“还好，人都撤走了，幸好之前早有准备，不然这么仓促，还真不好说。”

“不过，你那个儿子怎么回事，上次在烟波楼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好像不对劲。今天这一出，还真是吓到我了。”

谢惜南坐在桌边，叹口气：“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前些日子被罚跪，受了刺激所以长了点脑子，开始瞎想了吧。”

柳云清换好了衣服，跟他坐到一起，调侃道：“那可太难得了，这么多年你把他当个宝贝似的护着，我都以为他要天真无邪一辈子了。”

“啧，小孩难养啊。”谢惜南突然道：“你在大梁的线，现在能用么？”

柳云清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转变的这么快，但还是回答：“可以是可以？”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带兴奋：“怎么，计划要启动了么？”

谢惜南目光落在空茫之处，良久才慢慢说：“这孩子越长大，我越觉得不安，有件事想让你找人在梁国查一查。”

“你怀疑王骊骗你？”柳云清立刻猜出他在担心什么。

谢惜南迟疑了很久，才缓缓点头，就好似点头这个动作耗费了他很多力气一般。

谢岑君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新年伊始，即便还落着小雪，也挡不住街上喜悦的气氛。

人群熙攘热闹，可他只觉得冷意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