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宁塔，路垚来到进入塔门口，看到地上许小亚的遗像，还有烧完一会儿火纸，喃喃低语：“晚了。”

乔楚生皱眉，看着底下的遗像，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遗像怎么在这里？”

“跟我来。”路垚拉着乔楚生赶紧跑到能看到窗户的地方，“找朱影江。”

他们在东面找到坐在第四层窗户上的朱影江。

路垚急中生智，喊道：“佛家说自杀者永世不得超生！”

朱影江苦笑道：“那又怎么样？”

“女儿走了，老公每天除了要钱才肯回家，不见面还好，一见面就打，日子过成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乔楚生说：“你之前活着，是为了给女儿讨一个说法。”

朱影江说：“感谢老天，造孽的丁校长和莫兰已经死了。”

路垚说：“可是当天的责任人只有一个。”

朱影江问：“你说什么？”

路垚说：“调查发现踩踏事件应该有丁副校长负全责，他现在虽然死了，但他名誉还在啊。”

乔楚生接着说：“难道你不想再等等，看他身败名裂吗？”

朱影江心如死灰，“我等不到那天了！就拜托你们了。”准备站起来。

乔楚生和路垚看向对方，这样不行啊，根本劝不动。

路垚小声说：“只能反过来，刺激一下了。”

乔楚生没听清楚，“什么？”

路垚抬头望向朱影江，“你以为女儿死了，你自杀就解脱了是吧，可是莫兰很无辜啊，她在你完全不了解真相的前提下，被你一直骚扰，直到跳楼身亡，可以说她的死跟你有直接关系。”

朱影江听得一下又坐下来。

路垚接着说：“丁是首恶，你们都是帮凶！”

乔楚生拉了路垚一下，“三土你说什么呢？”

路垚说：“但愿有用吧。”

朱影江摇摇头，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不是……”

路垚说：“你现在没有资格死！如果你还有一丝人性，你就给我挺住了，你造的孽，你这辈子赎完才能死！”

朱影江哭了，先前是对丁容先和莫兰的恨意，现在是带着对莫兰的悔，对女儿的愧疚。

路垚说：“老乔，我们快点上去把她弄下来。”

乔楚生说：“嗯，走。”

再次上塔时，路垚感觉自己被红漆给糊了眼睛，到了第四层，他和乔楚生把朱影江拉进来，顺便往外面看了一眼，一下停在一处地方，他发现出现重影现象。

路垚顿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乔楚生说：“明白什么了？”

路垚说：“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谁啊？”乔楚生问。

巡捕房审讯室，谢臻再次被请进来，路垚坐在他对面，谢臻这一次带着手套跟路垚握手，“路先生。”

路垚笑道：“又见面了，坐。”

谢臻坐下来，“案件怎么样了？是不是眉目了？”

路垚说：“当然了，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谢臻问：“谁呀？”

路垚说：“还用说嘛，就是你呗。”

谢臻笑起来，“路先生，又开我玩笑。”

路垚说：“并没有，这次我们有充足的证据。”

谢臻左右看看，“我要见乔探长。”

路垚说：“行啊。”

对门外喊道：“老乔，有人要见你。”

乔楚生从旁边的走过来，坐在路垚旁边，把档案丢给路垚，“查了好几遍了，没破绽啊。”

路垚拿过档案，说：“没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乔楚生问：“什么意思？”

路垚说：“一般来说呢，案发现场目击者由于受到强烈的刺激，所以会陷入极度的混乱当中，就比如说那天那个司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可这位，逻辑清晰而且事无巨细，连拎着煤油灯走到几楼发生了爆炸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谢臻说：“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怎么当上这个秘书的。”

路垚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行，我们先做个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