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了，却还是谁都打不过。

也就……能欺负欺负谢晏了。

他前所未有，地怀念起完全不通武功的谢晏来。

其实他这样想是有些妄自菲薄了。他这具身体年龄小，天赋好，跟的又是名师，就连陪练也是雷徵北、南风这等当是顶尖的高手，又在塞外历经实战，身手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过他练功毕竟时日较短，身边遇到的这些对手不是童子功就是天赋异禀，跟这些人较量起来，自然就只有吃亏的份。

他被仇恨蒙了眼，始终还是急功近利了些，才会出现如此想法。

燕帝看着他又倔又阴郁的背影，在檐下抱着手站着，“还把他委屈上了。”

张怀寅在一旁微笑，“殿下年纪虽小，但不能总这样惯着。”

燕帝横了他一眼：“是不是说他年纪小得多宠着才行吗？”

张怀寅把脸色一正，躬身道：“那是因为，殿下现在已经有了将来要身处的位置，自然不能以同等的要求去对待殿下了。”

燕帝道：“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理？”

张怀寅道：“雷二公子上门挑衅，不分尊卑，该罚。”

燕帝道：“可他本就被气晕两次，还发了烧，受了伤。此时再罚，会显得不近人情。何况雷老虎还在外面奔波着，如此对待他的幼子，难免会令他心寒。”

张怀寅眼神疑惑，道：“不冲突啊。”

燕帝一怔，“你的意思是？”

张怀寅歪了歪头，看向要散发着黑气的小世子，道：“由小世子来罚他，再合适不过。”

他可是早就打听实在了，小世子气到最上头的时候，也不过是扎了雷二公子一刀。

这一刀下去，不但只是扎在了手臂这等无关紧要的地方，还避开了骨骼经脉等要害，看着流了血，实则只需好好养着，等待愈合就是了。

按他的经验，这一刀该是憋得很了才刺下去的，但也基本解气，往后不会再随意对雷二公子动刀动枪了。

至于小世子是不是说了些什么诛心的话才把雷二公子气到崩溃的……

嗐，将门岂能出犬子？

就当帮他们雷家磨砺小朋友的心性了，这么容易就被气哭，将来还能上得了战场，带得了兵？

而交由小世子来罚他，一时给小世子立威，二是可以借由此举，让肃京中人对雷徵南生出同情，借而挑起话头，早些召雷老虎回京述职，重新委以重任，把兵权交还给他。也省得那些有心之人一个个盯着兵权，肆无忌惮地打压雷家。

防备归防备，张怀寅内心里还是跟燕帝站在同一阵线的，兵权给谁好？当然是给雷老虎啦！

只有一点，若是燕小飞最后不肯当众放过雷徵南，那就不太好看了，届时挑起对雷徵南的同情过了头，反而对小世子不好。

不过……张怀寅眉眼弯弯，心道小世子应该能能领会这个意思的吧？

毕竟……是马上就要当太子的人了呀！

不过，在让小世子当上太子之前，这皇宫之中，还是要在肃清一番。

想到今日早晨在自己房间中发现的蛛丝马迹，张怀寅向来温和儒雅的眸中被一丝肃杀划破。

肃京之中，竟然存在连他也摸不清来头的势力！

闻说燕帝把雷徵南交给了燕小飞处理，谢擎在家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件事内里是怎么回事。他唇角弯起一丝笑意，道：“去怀宣王府。”

“要我放过雷徵南？”燕小飞疑惑地看向谢擎。

谢擎点了点头，道：“不仅要放，还要欲扬先抑地放，大慈大悲地放！让肃京的人都感受到你对官员、对人民意见的重视，以及你心底的仁义，而不是让他们觉得你是被逼无奈才放了他，更不能让他们觉得践踏了皇室的脸面之后是可以轻易被放过的。”

他这番话，把燕小飞说糊涂了。

谢擎一笑，手指翻飞沏好了茶，送到燕小飞面前，而后将背后这些弯弯绕绕讲给了他听，神色间自是一派运筹帷幄。

说罢，他正等着燕小飞用看谢情那样崇拜